陈范宁没想到谢洛笙如此聪慧,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愧是林兄的外孙女,的确聪明。” “你从你外祖那回来,是否有关于西疆走失皇女的消息?” 陈范宁的手里也一直拿着画像,谢洛笙朝他看去,他的双眼下一片乌黑,显然从昨夜开始就没有入睡。 这位走失的西疆皇女,对外祖以及陈大人来说极为重要。 谢洛笙摇摇头,“外祖已经审问了北祁几乎所有的人牙子,得到的消息几乎为零。” “如此看来,那位皇女至少在北祁没有被拐卖!” 陈范宁脸色沉了下去,他们宁肯那位西疆皇女被拐卖过,至少还能有追查的目标! 谢洛笙紧盯着陈范宁,忽然问道:“那位西疆皇女的走失,真的和陈叔父无关?” 陈范宁的表情霎时可怖,严厉的看着她,冷声道:“祸不及妻儿!我与南宫奕承之间的恩怨,绝不会牵扯到他的孩子!” 谢洛笙就在等他这句话,追问道:“陈叔父与西疆王爷究竟有什么恩怨?会令刚正不阿的陈叔父震怒到要杀了他!” 陈范宁下意识开口,“自然是因为……” 话未说完,察觉到自己落入谢洛笙的圈套中,闭上了嘴。 眼见即将问出来的答案被陈范宁咽回去,谢洛笙不甘心,清明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郑重道:“世人皆赞叹那位西疆王爷的仁德品行,更羡慕外祖与那位西疆王爷的兄弟之情。” “被人如此夸赞之人,被陈叔父一刀砍下头颅,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揣测陈叔父是为了抢功,不愿北祁和西疆结成同盟,甚至外祖都视陈叔父为敌人。” 提到其他人,陈范宁嗤之以鼻,但谢洛笙提到林靖池,陈范宁的神色明显晃动了一下。 陈宁宁担心的拽了拽谢洛笙的衣袖,希望她停下别问了。 谢洛笙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深吸口气,幽声道:“我所认识的陈大人,为人坦荡,绝不是会为一己私欲谋害他人性命!” “当年之事谢洛笙确信另有隐情,陈叔父不愿说,洛笙也不逼问。” “我只希望陈叔父回答洛笙一个问题,那位西疆王爷究竟是不是好人?” 夏日的阳光热烈的洒在地上,树影在他们的头顶摇摇晃晃,气氛陷入凝固,陈宁宁额头冒出汗,惊恐的看着谢洛笙。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在父亲面前提那位西疆王爷。 谢洛笙不但问了,还问到了点上! 万籁俱寂,谢洛笙的双目太过清澈,透过这一汪“潭水”,陈范宁仿佛看见了那日拿起剑手起刀落的自己。 眉宇霎时浮现凛冽之气,陈范宁高大的身子站得笔直,低头看着谢洛笙,阴冷开口。 “南宫奕承,当是这世上最狠毒之人!” 一句话,否决了那位西疆王爷所有的传闻。 谢洛笙抬头,定定的看着陈范宁,蓦然后退,行礼,“既如此,谢洛笙替北祁数以万计的百姓,多谢陈叔父救命之恩!” 陈范宁浑身震动,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信我的话?” 谢洛笙唇角扬起,眸中寒意犹如冬日冷冰,砸下的每个字掷地有声,“西疆人挑起战火,杀我北祁人不计其数。” “西疆人所掠之地寸草不生,孩童血骨遍地,若那位西疆王爷真的仁德博爱,西疆士兵何以残暴至此?” “况且,洛笙不信身为北祁人的陈大人,还能信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