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谢洛笙看着钟锦潇的囚车一点点的离开京城,终于明白钟凌寒说的老情人是谁。 “他被发配到哪里?” 谢洛笙的声音发冷。 北歧边境有好几个,钟锦潇最吃不得苦,恐怕早已央求着最近的地方。 钟凌寒慵懒的坐在城墙上,单手撑着后脑靠在柱子旁,凉薄道:“淮南到淮西整整三万万里,每处各呆三年。” 淮南到淮西? 谢洛笙神思顿时沉了下去。 前世钟锦潇被封为淮安王,领地正是淮南到淮西! 虽然过程不同,但结局钟锦潇依旧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兰贵妃是否有什么不妥?” 她还是放心不下,紧张的问道。 钟凌寒漆黑的眼眸溢出冰色,幽幽道:“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这才是最怪异的地方! 谢洛笙抿唇,转身继续看着钟锦潇的囚车,前世种种在眼前不断闪现,心中憋了一口气,急于想要发泄。 视线落在钟凌寒手边的酒壶上,伸出手,尝试的喝了一口。 “咳咳。” 辛辣的味道弥漫在口腔,谢洛笙干咳,捂着胸口闷的双目泛出水汽。 钟凌寒静静地看着她,狭长的眼睛溢出几丝冷意,仿佛要透过她此刻的表情直视她的心底。 见她仰头又喝了好几口酒,咳的满脸通红,眼眸一暗,却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等她适应了酒气,踉跄的站在城墙上,酒劲上头,她忘记了伪装平静,双手紧紧抓住手边的砖瓦,眸底倒映着钟锦潇的背影,卷出浓烈的杀气。 “你恨他。” 颀长的身影缓缓从城墙上下来,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冷冽的气息弥漫在她的身上,幽声开口。 谢洛笙脊背一僵,良久,松了下来,扯唇道:“是,我恨他” 恨他的背叛,更恨曾蠢顿的为他放弃一切的自己! 钟凌寒抬起手,一股飓风夹杂着沙子吹进囚车,推开衙役,那里顿时人仰马翻。 “现在解气了?” 幽幽的声音淡漠的问道。 谢洛笙愣住,回过头,月光照射着屋檐在他脸上落下阴影,忽明忽暗,像是一只忍住了无数心思随时准备把她撕咬的豹子。 眼眶里噙着泪,望着城墙下狼狈的钟锦潇,笑出声,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扑进钟凌寒的怀里,哑声道:“是,解气了!” 按住试图把她推开的冰凉的手,谢洛笙张口狠狠咬住他的肩膀,沉声道:“你想问什么,便问,我回答你!” 钟凌寒没想到她竟然还能看出他情绪不佳,另有问题,眼眸眯起些许冷意,幽光从冰魄般的黑眸一闪而过,任由她扣着自己的手,冷声道:“为什么恨他到如此地步?”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并不只是因为钟锦潇曾对她的羞辱而恨,她看向钟锦潇的视线里,有的是浸透骨子里的杀气! 幽幽的香气传到鼻尖,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视线逐渐模糊,钟凌寒抬起她的下巴,那张邪气肆意的脸正蛊惑着她的呼吸,渐渐把她带入久远的梦里。 “谢洛笙,告诉本王,为什么恨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