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笙本来在喝水,一听这话呛了好几口。 “安爷爷您说什么呢!两个哥哥要是听到你这话恐怕要吐血!” 谢洛笙放下茶杯瞪了一眼安雄,“我自小和两个哥哥一起长大,他们对我来说甚过亲兄妹。安爷爷你要再这么打趣,二表哥再给你下泻药我可不帮你了!” 安雄一听这话脸色大变,“这这这...”好半天,气呼呼的给她开了药方,“你这丫头把老夫利用完了开始过河拆桥!林苏豫那孩子和老匹夫就知道惯着你,等我那徒弟回来,我好好告你一状!” 谢洛笙眉间一挑,回想了一下过去十几年间从二表哥林沐阳被安爷爷收为徒弟开始,安爷爷吃喝住行没有一样安生过的日子,忍不住笑出声。 “好好好,等二表哥和舅舅舅母回来,我也陪着您一起告状!” 拿好药方,谢洛笙眼看着安雄小心的把剩下的千海莲花瓣收起来,唇角弯了弯,扶着安雄歇下。 犹豫了一会,站在屋前轻声道谢。 安雄应了一声,低声道:“宏德太子的那孩子,毅力忍耐力到了恐怖的地步。扒皮抽筋断骨的痛他都能忍,也不知自小受了多少委屈才能养出这样的个性!” “这次解毒不容易,若非最后几丝内息吊着,恐怕都醒不过来!” 谢洛笙身子一怔,掌心抚向心口的伤,抿紧了唇。 用来保命的内息,他全都渡给了她! 深吸口气,谢洛笙打开门,迎面撞上一个孤高清冷的背影。 “大表哥?” 谢洛笙诧异的朝他唤了一声,迟疑的看着他。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若是听见安爷爷逗乐的那些话...... “听到院子有声音,我担心有贼,所以来看看。” 林苏豫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剑眉浮出轻柔,笑道:“安爷爷惯来喜欢乱点鸳鸯谱,你是我最珍惜的妹妹,不必被那些话困住。” 谢洛笙猛地抬头,朝屋内磨了磨牙。 大表哥果然听见了! 好好的被安爷爷说成一对,大表哥指不定有多尴尬! 林苏豫瞧着她女儿家的小表情,眼底的冰融化成水,神色坦然,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拍了一下。 “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愁思,正事若办完了,回屋好好歇息,我方才煮了一碗粥,等会让你的丫鬟去拿。” 顿了一下,林苏豫无奈道:“府里只有猪肉,我加了桂花,应当可以冲淡味道。” 谢洛笙嘴角一僵,点点头,笑着行了一礼,“笙儿谢过大表哥。” 林苏豫含着笑目送她回屋,视线从她衣裙上的血迹上掠过,很快溢出惊天的怒意。 抬起手,朝空中吩咐道:“去查笙儿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好几道黑影从安平侯府屋顶上掠过,谢洛笙回了屋子,脸上的笑敛了下去。 躺在床上,谢洛笙脸上浮出歉疚。 既然大表哥听到安爷爷说起二表哥和他的胡言,自然也听到了上半句安爷爷问她和钟凌寒关系的话。 但是大表哥半个字都没有提钟凌寒。 前段时日大表哥更亲眼见到她和钟凌寒一起回来,依旧只是把她接回来,依旧没有一个字。 这份纵容,让她打心底愧疚。 她选择了钟凌寒,一步走错,将会又给安平侯府带来无妄之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