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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多数父亲做菜,后来父亲忙,母亲做饭,哥哥总是嫌弃母亲做菜难吃,胡乱搭配,茄子能炒黄瓜,萝卜能炒豆角,父亲总是边大口吃边说:谁做饭谁说了算,嫌不好吃的自己动手。

    年哥?怎么突然没声了?鱼你想吃红烧还是干煎?

    你看着办,你做的我都吃。

    那就红烧吧,来帮我剥点蒜吗?

    来了。

    进厨房,余知意围着围裙已经开始准备了,两人并排站在灶台前,余知意突然冒出来一句:年哥,你说怪不怪,我总感觉跟你认识很久了。

    陆景年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温和,跟谁都能聊得来,我以为你跟谁都很好聊,我是说,你性格好,讨人喜欢。

    并不是,很多时候我宁愿一个人看书种花,大概是

    余知意组织了下语言,大概是你看上去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更多的是他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无法抗拒,像是一幅画蒙上一层纱,想揭开那层纱看看画布上描述的故事。

    菜炒到一半,一串电子门铃声响起,余知意赶紧放下锅铲,擦了把手解开围裙,对错愕的陆景年交待:鱼再焖个两三分钟,盐放过了,出锅前洒葱花,楼下有生意,我先下去了。

    听着他匆忙下楼的脚步声,陆景年才反应过来接过锅铲,鱼出锅,炒完青菜,余知意还没上楼。

    陆景年盖好菜下楼,一到楼下吓一跳,三四个人围着余知意,全是等余知意现场包装花束的。

    余知意见到陆景年,很自然的对他着他说:你下来了,快帮我在架子上拿一卷蓝色丝带。

    陆景年转身,在身后架子上拿了到了一卷丝带,递给余知意,这个吗?

    余知意忙着剪花枝,手忙脚乱中抬头看了眼他递过来的紫色丝带,紫色跟他手里的花束不配,不是。

    陆景年有点乱,再次回到架子前,余知意回头,指挥:就是左手边的,对,就是这个。

    这束花包装,客人满意的付款离开,紧接着又包下一束,这位客人要求要小清新,主色要绿色和黄色,余知意抽出淡绿色洋桔梗,深绿乒乓菊,最后加了几朵黄色马蹄莲,最后配上尤加利叶点缀,刚包好,客人问有没有粉红色卡片,她想写留言。

    余知意再次向陆景年求助,这会儿都在忙,郁梨和谭玮店门口也在排队。

    陆景年按指示进柜台里面拿出装卡片的盒子,挑出一张递给客人:你好,这个可以吗?

    客人摇头,不喜欢这个颜色,太暗了,能让我自己挑吗?

    余知意赶紧开口:可以,你自己选吧。

    余知意看着陆景年将他挑出来的灰色卡片放回盒子中,眼里藏着一丝窘迫。

    忙过这一阵,送走客人们,店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花枝花叶,扎花台上乱七八糟堆着包装纸和没用上的丝带,余知意揉着肩,看向陆景年,你先上去吃饭吧,我先收拾下,听说有个网红在附近参加活动,这些小姑娘都是来买花送网红的,包好现成的不要,要现选现包的。

    陆景年帮着他收拾,拿过大垃圾袋装花枝,原来是这样,抱歉,没帮上忙。

    帮了很多了,诶, 余知意拉住他,手指扣住他手腕,你没戴手套,玫瑰枝条有刺,我来吧,你不饿吗?

    陆景年反应有点大的抽回手,说:我等你。

    余知意看向他的手,好像被玫瑰花刺刺伤了,血珠凝在指尖,你手流血了,有创口贴,我帮你包下。

    不用! 陆景年反应极大的将手收到身后,我自己来。

    说着他又弯腰抢着把地上的花枝花叶收进垃圾袋,并将袋子打了个结。

    余知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消散,笑道,那你等我下,很快就好了。

    菜都凉了,好在夏天,凉点也没关系,两人都饿了,没再热菜,将就吃了。

    吃完饭余知意想起他认错颜色的事,故意试探他,让他帮拿厨房那条绿色的毛巾擦餐桌,那条是专门擦餐桌的。

    陆景年拿出余知意指的那条偏米白色毛巾,拧了把水出来擦桌子。

    余知意疑惑更深,再后一次试探他:再麻烦帮个忙,拖把在阳台,黄色柄的是拖厨房的,专拖油污,帮忙拿过来下。

    陆景年略踌躇,还是去阳台拿了拖把,两把在他眼里都是偏灰白色,仔细看了看拖把头,看起来破旧的应该是拖厨房的。

    余知意看着他拿过来的蓝色柄拖把,确实那把是拖厨房的,但不是黄色柄。

    谢谢。

    余知意脑海里闪过两个词,色盲,色弱。

    但他没揭穿他,让他在楼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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