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台上,风度翩翩,恶劣气和玩世不恭通通都收敛起来,像一轮皎洁高悬的月,闪闪发光。 和闻喜之记忆中的任何一面都不相符,却完全符合她曾经的幻想。 他真的有变成熟变得更优秀,在她不在他身边的那些时候。 陈绥不是老领导,年纪轻,话也不多,该说的说完,很快结束,台下响起轰鸣掌声。 刚刚寂静的宴会厅重新热闹起来,周围的女同事都激动地讨论着陈绥这个帅到惨绝人寰的总经理。 他被所有人迷恋着,在并不属于她的时刻。 闻喜之心里淡淡惆怅,一转身,看见lisa穿着酒红色性感礼服也在看台上的陈绥,惆怅更深。 也许陈绥那些光环加身的时刻,这位学姐一直都有看见。 甚至,以她那样热情大方的性格,一定会热烈又直白地夸赞他。 她那么优秀漂亮,他们一定互相欣赏。 闻喜之取下身上披着的陈绥的西装外套,放在一旁,转身去忙别的。 公司每年年会都大差不差,没什么重要的事,领导讲完话,大家就可以放开玩,不想玩提前离场也行。 有跳舞环节,也有游戏抽奖环节,也有专业人士的节目表演和公司同事主动报名的节目。 闻喜之往年都是等到领导讲完话就自己到一边跟同事们聊天,吃吃东西喝喝酒,领导没事找她的话到点就走。 今年她也打算如此。 秘书办的几个同事邀请她过去坐,围着她今天穿的礼服一顿夸,又拉着她八卦陈绥的事。 闻喜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视线却有意无意地在宴会厅里找陈绥。 他被一堆各分部代表围着在喝酒,lisa也在,一群人相谈甚欢,他也没有很抗拒的模样,很融入这样的场合。 又围过来几个技术部的男同事,找她们秘书办的女同事聊天玩游戏喝酒。 闻喜之大概是之前玩游戏把游戏运用光了,今晚的游戏一直在输,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怕耽误事儿,摆摆手说不玩了,跑到楼顶去透气。 后天就是除夕,从酒店大楼望下去,整座城市仿佛都笼罩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 早上她出门上班,一路上都是红灯笼。 真快,又是一年。 闻喜之不记得自己输了多少轮游戏,喝了多少杯酒,也不太清楚酒的度数,夜里冷风一吹,不但没有清醒半分,反而晕晕乎乎的,脑子变得更沉了。 好像不能再进去,醉了。 闻喜之在手提包里摸出手机,想给陈绥打个电话说要先走,还没解锁,后背披了件温暖的外套。 下意识要尖叫,却又在下一秒闻到很熟悉的海盐薄荷香。 尖叫不出来,反而觉得莫名委屈。 陈绥在身后问:“跑这儿躲着干嘛呢?” 可能是有点醉了,大脑不受控制,变得矫情又脆弱。 闻喜之一听见他的声音,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 她好半天没说话,陈绥侧头看她,才发现她哭了。 “……”陈绥从西装裤里掏了纸出来帮她擦眼泪,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在哭什么?” 闻喜之的眼泪瞬间流得更凶了。 陈绥一张纸没堵住,手全沾了眼泪,干脆也不用纸了,直接上手,掌心指腹一点点抹,抹完又流下来。 “不是……”陈绥抹着抹着笑了,“你搁这儿当水龙头呢?” 闻喜之哭得抽泣,一声接一声,就是不接他的话,像个只会哭的小孩。 “啧……”陈绥不替她擦眼泪了,把人后脑勺一按,压到自己怀里,“哭吧。” 闻喜之越来越醉了,意识完全不清醒,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布料,边哭边骂:“混蛋……渣男……我恨你……” “嗯嗯嗯。”陈绥边听边笑,“骂吧。” “呜呜呜……我恨你……陈绥……” “好好好,恨我恨我。” “花蝴蝶……就知道勾、勾引人……不要脸……” “不是,我勾引谁?” “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要辞职……” “别啊。” 闻喜之醉着,却越说越生气,使劲推开他,泪流满面,迷蒙的双眼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不知想到什么,更难过了,刚止住一点的眼泪瞬间更加汹涌。 陈绥摸摸她头,嗓音低沉温柔如同诱哄:“怎么了,跟我说说?” 闻喜之还是只哭不说话。 他又问:“怎么喝那么多酒?” “不开心……我不开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