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有些口渴,房间里水已经喝完,闻喜之放下手机去楼下喝水。 刚走到楼梯转角,听见孟佩之小声问:“这个礼物真的不给之之吗?会不会不太好?” 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但直觉应该有什么不能让她听见的秘密。 闻喜之停下脚步,靠在墙上偷听。 闻润星思考片刻,坚持不给:“先收起来吧。” “可是……万一那小孩儿问之之收没收到怎么办?” “不会。” “你确定吗?”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那好吧,我先好好保管起来。” 脚步声响起,闻喜之飞快地躲回去。 片刻,闻润星和孟佩之去了楼上,脚步声消失,一切归于寂静。 闻喜之喘着气慢慢顺着墙滑落在地。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呼吸,捂着心口的位置,眼眶渐渐湿润,埋进膝盖里。 尽管没有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但却在一瞬间确定,那个“小孩”是谁。 她一直在想,陈绥毫无征兆突然离开的原因。 也一直以为,家里父母对她早恋的怀疑和控制也就只到晚上接她放学回家。 不停地幻想着,只需要等高三结束,和陈绥一起考上京大,一切就都光明璀璨的生活。 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父母,自己喜欢的人,他们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协议—— 某种不考虑她的意愿、把她排除在外、抛弃她的协议。 他们配合那么好,没有任何人露出蛛丝马迹。 这瞬间,她感觉到被背叛。 自己在前面畅想未来,一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不知什么时候起,完全信任的人已经在预谋离开。 闻喜之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这条路没有人再陪她一起走。 她哭过了,没再下楼去喝水,就像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回到房间里。 从柜子的角落里找出来那个最喜欢的收纳箱,里面装着她最喜欢的人送的东西。 他留给她很多东西。 做成干花的两朵十八学士,未用完的ok绷,印着他名字和生日的银指环,写着他名字的笔记本,刻着他名字的派克钢笔,他送的山茶花戒指和月亮项链…… 以及,不能被放进收纳箱的、被他牵过手、拥抱过、“亲吻过”的她。 最后,她取出那条月亮项链,套上脖颈。 月亮吊坠被她握在手心,放至唇边轻轻一吻。 松手,月亮贴着心口。 这一年的寒假很短暂,来得也很晚。 闻喜之每天上午和晚上学习,下午就去看看坨坨。 坨坨还住在从前榕树下的那个狗窝,每天喂它狗粮的人变成了韩子文。 南华的冬天很冷,坨坨每次见到她都要往她腿边蹭。 她总是蹲下摸摸它的头,然后牵着它绕莲湖遛一圈。 莲湖广场和从前一样热闹,茶馆酒楼贵客满座,广场舞的音乐还是一样响,阿姨们笑得和往常一样灿烂。 编造悲惨故事要钱的人没有少,只是换了一批,闻喜之每天都会准备两张五块的零钱在身上,路过时就放进总也放不满的破瓷盆里。 拍婚纱照的人换了一对,但同样好看。 木头廊桥依旧一踩上去就发出沉闷的声响,鱼群总是被吓得逃窜,但是坨坨不会再冲着它们乱叫。 孔庙石像旁边的解签摊还在,还是去年那个人,认出她来,笑着问还要不要再来一签。 闻喜之牵着坨坨在原地看了半晌,说那就来一签。 竹筒竹签在摇晃碰撞中发出很清脆的响声,掉落一支上上签。 解签人笑着说一堆很吉利好听的话,各种祝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