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夹杂的冬天会太难熬,所以她才回了南华。 如果她不来这里,就不会又吹风又吹雪地难受,还撞在树上。 闻喜之越想越委屈:“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走路都能撞在树上。” 她这么抱怨着,哭腔里带着鼻音,委委屈屈的,眼睛红红的,流着泪,就像守株待兔的故事里撞在树上的笨兔子。 陈绥看着只想笑:“笨就笨,关人家倒霉什么事。” 闻喜之崩溃:“你还笑!” 陈绥在她旁边岔着腿坐下,把她脑袋掰过来:“我看看,笨兔子撞哪儿了。” 闻喜之觉得他这是在嘲讽,伸手推他,被他一把拽住手:“老实点儿,动什么动。” 那一下撞得不轻,但闻喜之戴着毛茸茸的帽子,遮住了额头,有个缓冲地带,倒不算太严重,就只是红了一块儿,没破皮。 陈绥大拇指指腹贴上去,被空气冻得凉凉的,揉了两下,闻喜之痛得直叫。 他收回手,把她帽子往下拉了点儿,遮住那块儿撞红的地方。 “别哭了。” 陈绥脱掉她手套,塞了个东西在她手心。 双手往后撑在雪地上,上身后仰着抬头望天,调子散漫—— “给兔子小姐,赔礼道歉。” 作者有话说: 陈绥:啧…… 我今天又来晚了呜呜呜,这章发二十个红包给大家开心一下 第30章 起风 手心里凉凉的。 闻喜之不知道陈绥塞了个什么, 刚刚看他在左手上扒拉了一下。 她低头看。 是一条小皮筋,串着一个草莓芝士蛋糕形状的饰品,可可爱爱。 不太像是陈绥这种男生会有的东西。 闻喜之有些不明白:“给我这个干嘛?” “你那个太丑了。”陈绥说, “以后就用这个。” “我哪个太丑——” 说到这里,闻喜之忽然想起来件事:“你把我发带拿哪儿去了?” 陈绥偏头看她一眼,收回视线,仰着头, 唇角微微翘起:“在家。” “为什么不还我?” “我有用。” “?” “头悬梁, 锥刺股,没听过?” “……” 闻喜之反应了好一会儿, 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要用它来上吊吗?” “顶级理解。”陈绥讥笑,“是,记得烧点钱给我。” “……” 他说这话云淡风轻, 好像丝毫不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恐怖肃穆的事情。 闻喜之觉得, 就算现在死神当面宣布他即刻就会死亡,他也只会懒洋洋地挑衅:“来啊,命拿走。” 从头到尾, 不会在他脸上身上找到半点类似于惊慌的表现。 这样不拿他自己的命当回事。 本来是开玩笑等他反驳的,这会儿闻喜之心里却渐渐涌上来一股淡淡的却又完全压制不住的愤怒——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他这样, 无所谓地坠入淤泥, 不渴望光明与生机。 但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生气, 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爬起来, 语气也跟着冷下去:“我一毛钱都不会烧给你。” 刚要走, 手腕被拽住, 隔着羽绒服, 力道却不减。 “你咒我你还生气?”陈绥拽着她手腕往下一拉, “惯的你, 给我坐下。” 闻喜之被他一拽,“啪叽”一下又坐回厚厚的积雪里,却固执地低着头不肯看他的脸。 她看雪地,看自己的裤子和衣服,看见他的腿就距离自己的腿几厘米,看见他食指上的银指环泛着清冷的光。 她盯着这枚银指环,不说话。 陈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你盯着我这指环看什么?” “想要?” 闻喜之依旧不说话,眼神表露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没错,就是想要。 陈绥皱眉:“戒指能随便要?你疯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