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李槿初,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差,难怪数学成绩这么差。这件事不要再提,也不要四处传播,否则你会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您是什么意思......严重到开除我?” “包括但不限于开除你。” 听到这句话,李槿初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涌出眼眶,邓雪娣撂下一句近似威胁的话便走了,走廊回荡着高跟鞋的响声,听在李槿初耳朵里,更像菜刀拍案板的咔嚓声。 李槿初站在原地,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喉咙发出难以抑制的抽泣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邓雪娣如此袒护祁妍彬。即使南师附中副校长是祁妍彬的舅舅,邓雪娣为了明哲保身这样对她,她也永远无法理解! “想学好一个科目必须先喜欢老师”这句话李槿初听了无数遍且深谙其意,她知道自己长得不讨喜,所以尽力在方方面面讨好任何一个老师,她尊重她的老师,比任何人懂得如何做一个听话、顺从的学生。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那么讨厌一个人肯定需要一个理由。 邓雪娣讨厌她的理由是什么?她丑陋的样貌,亦或差劲的数学成绩,或者其他原因......李槿初落实不到答案,她希望邓雪娣不要讨厌她。 李槿初用手臂遮住眼睛,顺便擦掉眼泪,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躲在角落,尽量不被任何人发现。 她这幅懦弱的样子,实在太丢人了。 “给你,纸巾。” 一个低沉的嗓音忽然传来,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李槿初十分肯定她听过这个声音,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只粗粝、骨节突出的手,湿润的长睫毛动了动,顺着露出青筋的手臂抬眼一看,辨认出递纸巾的人后,她停止抽泣,表情像晴空般明朗。 ——顾海耀的脸近在咫尺。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顾海耀每一处五官都长得恰到好处,乌黑深邃的眼眸流露出狂野不拘,紧抿的嘴唇给他增添了一分寒意。 她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与顾海耀隔开距离,实际上心脏怦怦跳,那股陌生的悸动再次停留在心上。 顾海耀把纸巾塞到李槿初手中,嘴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给你擦擦眼泪,别想太多,我没别的意思。” 作话: 背景为现代半架空,人物有原型,并非抹黑任何人或职业,非厌女。“邓雪娣”原型是我的小学1、2年级的数学和语文老师,二人皆为女性,只是放在高中进行叙述,部分情节真实发生在我本人身上。 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邓雪娣”与我的事,一是难以启齿,二是我无法释怀,“邓雪娣”对七岁的我相当恶劣,至此我讨厌数学,我永远无法忘记我说要去教育局投诉她时,她假装友好的样子把我拉到楼梯间,狠狠骂了我一顿,说:“如果你敢投诉我,你就完蛋了,你尽管试试。”我当时很害怕,所以没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连父母也不知道,她的眼神和语气,乃至那天穿的衣服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写这个情节的本意是想直面内心的心结,可是写到这里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办法释怀,没办法原谅她,我还是很痛苦,我做不到和过去和解。我时常在深夜想起她,每逢教师节会想起她,她是否还记得十几年前被她伤害的学生?我真的很想当面质问她,你当年到底讨厌我哪一点?你凭什么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你有没有过愧疚? 更痛苦的是,或许只有我记住这些恶心的事,她忘记一切显得我的创伤不值一提,她不愧疚显得我的怨恨没有意义,凭什么只有我记得呢?可痛苦是真实的,我真的痛苦了很多年。 小时候因为她一次又一次蒙在被子里痛哭流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回想过去那段日子不亚于折磨自己,我竟然恨了她十多年,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会记她一辈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