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下人身上,大理寺查不到实证,也没有办法治显国公的罪。 “臣行事不端,私德有亏,有负陛下圣恩,不敢为自己狡辩,请陛下责罚。” “责罚?!杀人是什么罪过?你到底知不知道?!”荣景帝啪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不是在战场上杀敌!你只因自己私欲就去虐杀手无寸铁的女人?范济,你知不知道要点儿脸!” “臣罪不可恕。”显国公砰砰地磕着头,一边说道:“臣……臣也不是故意要杀人,只是床笫之间想玩点儿花样,有时……有时下手重了一点儿,就……” “你都把人玩死了!”荣景帝更怒,说:“那是下手稍微重了一点儿?” “所以臣找的都是私娼暗妓之流,那都是些低贱之人……” “你还有理了?”荣景帝提高声音,“你以前也没这样的毛病,怎么老了老了,反倒开始不修德行。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你能做出的事!” 从前带兵时,若非战时,那些士兵闲暇时确实三句不离女人,且多有粗鄙下流之语。行军辛苦寂寞,荣景帝不是不能理解,可如今显国公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怎还可如此行事,甚至闹出人命? 显国公以头触地,不敢抬头,更不敢再为自己辩解。 “做下这种丑恶之事,还被大理寺与京兆尹查个正着,朕也保不得你!给我出去跪着!” 掌一境兵权的堂堂国公被罚在人来人往的紫宸殿前下跪,那是相当丢脸面的事,可显国公毫无怨言,甚至面露感激谢恩之意,人仍跪着,一下一下地挪到殿外,然后才端端正正地跪好了。 荣景帝见显国公老老实实地跪了,心里的气消了那么一些。他接过宋公公送来的茶,慢慢饮了一口。 “陛下,安阳王求见。”值守的太监禀报道。 “让他进来。” “陛下。”安阳王走进紫宸殿,行礼问安过后,道:“太仆寺已将大周南北各处的朝廷马场马匹增减之数统计完毕,特来回报于陛下。”安阳王呈上奏折。 “汇总统计呈上即可,倒也不用你特地跑一趟。”荣景帝打开奏表,沉着声音说。 “禀陛下,北地四处马场均有奏请,请求朝廷拨款购入优良种马进行配种选育,臣看其所耗颇多,不敢擅专,这才进宫搅扰,请陛下恕罪。” “原来如此。”荣景帝这时也看到了所需数字,冷哼一声,“一天天的就知道找朕要钱。” 安阳王低头,不敢应声。 “战马乃军备基础,尤其北境,准了。” “谢陛下。”安阳王得了准话,本欲告辞,却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陛下,不知显国公是犯了什么错?为何……” “何错?”荣景帝说起这个就生气,“闹得满长安沸沸扬扬的女尸之案,竟是他做下的!玩女人玩出这么大动静,朕也是闻所未闻。” “显国公犯了错,陛下惩处就是了,别气坏了身子。”安阳王连忙劝道。 “怎么听你之言,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不过是些低贱之人,难道还真的让显国公赔命不成?”安阳王说。 “范济好歹算是皇亲国戚,又跟了朕这么多年,朕倒也不至于让他给些妓子赔命。”荣景帝黑着脸,说:“但他行事不周,叫人抓住了首尾,又叫大理寺找到了关联证据,再加上阿煦,朕若是不处置,倒显得是朕徇情枉法了。” “太子殿下?”安阳王一愣,问:“为何太子殿下也会知晓此事?” “估计是大理寺卿胆小怕事,畏惧范济,所以才找阿煦保驾护航吧。”荣景帝不甚在意道:“而且阿煦那性子,方正耿介,叫他知道了这种事,怎么不管。” “确实,尤其这事儿还是显国公犯下的,可不是更要追究了。”安阳王跟着说了一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荣景帝皱眉问道。 安阳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连连告罪。 荣景帝板着脸,没有作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