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音道:“但即便是方继安,我与他的交情其实也并不如何。满打满算,我们的交情也不过就是三两个月而已。就是这般远算不上老朋友的交情,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想让我当你伴生魔子?当年在灵溪界时,你一个魔族把我当作猎物,我这能理解,什么时候我猎物的身份竟然变了?” 这个问题一出,鞅珩的眼神微亮。 他嘴角轻轻勾起,似是十分愉悦,“我以为你不会好奇这个问题的……我之所以选择你当伴生魔子,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笑,镜子外的离音也笑,笑得有些冷。 “不用说了,我本也不是真的好奇背后的原因,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件事而已……”她将眼神自鞅珩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他身侧的那名女修,“你就是归泷吧?让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就在赶来的路上了?号称纯魔之下的第一人,需要让鞅珩给你拖多长时间?”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怎么?原来他们是在拖延时间吗? 镜子内的归泷似是有些惊讶,“拖延时间倒有点说法,但我亲自去……你以为我会亲自动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笑了起来,像是在嘲讽离音没有自知之明,“我鞅城内这么多好手,你们不过就是两个小逃犯罢了,何至于就劳烦我亲自动手呢?” “更何况,你不是已经借力了吗?你一边逃跑,一边又放出‘鱼饵’,说我鞅城如今守卫空虚,想借此引来仇敌攻我鞅城……不得不说你这计策真是毒辣。如今鞅城可谓内忧外患,这种时候,我不应该坐镇鞅城吗?怎么会离开呢?” 她看着离音,眼神里闪着兴味的光彩,似乎在等着她解释。 离音神色淡淡的,“原本我就是试探一下,如今我倒是确定了,的确就是你亲自出的手……” 她看向归泷,“你不知道有时候说得多了,就已经是虚张声势了吗?你若是不心虚,何至于解释得这么多?” 归泷顿了下,一下子笑出了声,似是十分愉悦,“有趣的想法。不错,就是我亲自去的,你这样的好苗子,值得本君亲自去一趟……” 她看着离音的眼神闪着异彩,“你的计策的确不错,还知道借力打力。但我鞅城能立在第一魔域的中心位置一占就是百万年,自然是有依仗的。只要开了鞅城的图腾禁制,短时间内鞅城是打不破的。凭着被你鼓动的那些小鱼小虾,能把鞅城怎么样?” 离音也笑起来,“恐怕并不是如此吧?你之所以这般着急,为的是这个吧?” 说着,离音伸出了手。 一团黑紫色的魔植静静躺在离音的手掌心,发着暗沉沉的光。 归泷与鞅珩看见这魔植的瞬间,瞳孔同时缩了缩,但很快又掩饰好。 离音看得分明,一颗心又提得高高的:恐怕魔植赦于赦魔一脉的意义,比她想象的还要重得多。 镜子内,归泷看看离音,又看看鞅珩,幽幽一叹,“阿珩,她很不错,够资格当你的伴生魔子。你且在鞅城内主持大局,姑姑这就替你将她带回来……” 离音的笑容更盛,眼神却似是闪着寒芒,“这种话我真是听得都快厌烦了。我真的,非常,讨厌你们自顾自安排的样子。我‘够资格当他伴生魔子’?感谢抬举,但我真的……不稀罕!” 话音刚落,离音一身魔气荡开,手中的长剑凛凛然,几乎就要将这镜子腰斩。 镜中的归泷似是全然没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她转眼看向一旁的燕长安,脸上的神色这才淡了下来,“燕长安,怎么,你不管你的父母了?” 燕长安没回答,手中青灰色的灵力一闪,直攻向身侧的魔族随从。 他的选择很明了了。 镜子内的归泷又笑了起来,“不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