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烈日直射下来,酷热难当,秦天只觉眼前发白一阵眩晕,丹木吉筋疲力尽地撑着膝盖直喘气,连连摆手。 “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 话音刚落,秦天见陈白露走到一处沙丘的最高处停下来,四下里望了望,秦天赶紧拽着丹木吉趴下,借助隆起的沙丘遮掩身体。 丹木吉猛然抬头往上看,秦天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丹木吉的脑袋按了下去,丹木吉猝不及防,吃了一嘴沙。 “你疯了?!”秦天语带怒气,低声训斥。 “你看!”丹木吉语气急迫的朝沙丘顶部指了指。 秦天觉出不对,立马朝那一处看去,却发现陈白露早已不见了踪影。 “靠!人呢?”秦天大惊。 丹木吉眼睛瞪得老大,激动地大喊:“她……她……掉下去了!” 秦天发疯了似的往那沙丘顶上跑,丹木吉手脚并用的跟在后头。 秦天心里急得就要冒烟了,本来江离不知所踪他的一颗心还悬着,现在他们几个里面唯一可能知道点什么的陈白露也跟丢了,他本来想着既然陈白露知道了江离的身份,那势必会想方设法找到她,他只要跟着就行,现在人跟丢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几乎是冲上去的,也顾不得沙粒滚烫磨脚,站在沙丘顶上四面八方都看了个仔细。 人真的没了!他心里升起一丝绝望,这种绝望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他赛车时即使遇到再难的赛道,再强劲的对手,他从来没怵过,因为方向盘就握在自己手里,可以任由自己掌控,凭实力杀出一条血路。 在仙女山和荆水,即使见到了那样残酷凄惨的画面,他也没有绝望,现在想来大抵是因为跟江离在一起。 她有一种非凡的魄力,就是面对何种危险和困难时都能面不改色、平静应对,然后再各个击破,她独立坚强、勇敢无畏,与人相处时看起来冷漠,心里却燃烧着一团火,这样的她,让他发自肺腑的佩服,这样的她,身上似有一圈神秘的光环,令人着迷。 有时只要想到她,秦天就觉得心里获得了某种坚定的力量,他们不打不相识,是朋友亦是战友,或许还可以有别的可能,但这是他不敢想的。 江离是从未遇过的女性类型,他不知该如何对待她,该如何跟她相处,那些所谓的套路在她身上都会显得幼稚且轻飘飘的,而他在她面前也总会感到自己的透明和局促。 这是他之前从未获得过的感受,他还记得心底突然冒出这种想法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收敛了自己的念头和想法,说服自己,也许做个好战友会更合适,毕竟有些故事真的不适合发生,他们注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丹木吉爬到一半冲着沙丘顶上的秦天大喊:“怎么样?” 秦天眉头紧促,摇了摇头。 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呢?秦天脑中立刻闪现出一个推测,或许这里有一个神秘通道?陈白露是借助那个通道逃了出去? 想着,他就用劲地在沙丘顶部各处踩踏,踩着踩着脚下突然一软,他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飞速向下坠去,耳际传来丹木吉的阵阵惊呼声。 沙里擦着皮肤飞速划过,发出沙沙沙的摩擦声,秦天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绵密的沙包覆着,身体正高速向下运行,鼻腔、嘴巴、眼睛、耳朵,都被沙粒侵占,他紧闭着眼睛、屏住呼吸,直到已经到达极限,即将昏死过去时,他像是被甩向浪巅的小船,呼呼一下子就被甩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眼前的白光依然刺眼,但四周的景色却大为不同,不远处生长着成片的参天大树,翠绿的色泽,如梦似幻,像是一个不真实的童话世界,他恰恰好掉在了树下的一小块草地上,身后则是无垠的沙漠。 他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梦境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套娃一般循环往复,像是无止境,他翻身坐起,捏了捏酸痛的四肢和关节。 伴着“唉唉唉”的惊呼声,丹木吉紧随其后地从沙堆里飞出来,之后也重重地砸在地上,他皱着眉头,好奇地朝着四周望了望,一脸懵怔地看向秦天,用眼神问出了那句——“我是谁?我在哪儿?”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