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派人将乡下的房子打扫一番再入住,后天出发,如此,事情彻底敲定。 而离开前,时老夫人叫了时庭周说了心理医生的事,慕时欢没有多言,只说需要。 时庭周心疼,只是没表现出来,应下后便迅速和江闻约了时间,就定在第二天。 第二天还是黎烟和时庭周陪伴左右。 只是进了江闻的办公室,只能是慕时欢一人。 慕时欢进去时江闻刚刚结束一个电话,听到声音转身,不期然地和慕时欢视线交汇。 微不可查的,江闻喉结微微滚动,眼底似有什么闪过。 “请坐。”他开腔,声音温润。 慕时欢睫毛扑闪了下,下意识多看了他一眼。 从前慕斯年在她面前假装,表现得温文尔雅,但终究掩不住他最真实的一面,但面前的医生不一样,担得起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形容。 五官和眼神似乎都和容修寒一样有些清冷,但又和容修寒不一样,容修寒就像是高岭之花,这个江医生清冷中带着暖意。 “谢谢。”慕时欢回过神,低声说。 江闻随意颔首,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我和庭周是多年朋友,你不必紧张。” 慕时欢接过水,抿了口。 “嗯,”她深吸了口气,主动说,“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她很坚定。 只是…… 江闻心中有了思考,但没说什么。 一切准备就绪后,第一次治疗开始。 …… 休息区。 黎烟担心时欢的情况,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每一分一秒于她而言也是煎熬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她下意识再抬眸时,手机振动。 她一看,眉心微不可查地拧在了一块儿。 是许就。 许就一直跟在唐遇身边,只有时欢在国外那半年许就被唐遇派了保护自己。 指尖微微地颤了颤,最终她接通。 “喂。” 须臾,黎烟微怔。 恰逢此时,慕时欢出来。 慕时欢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哪怕她看起来无事。 等她接完电话,她走近:“是唐遇?” 黎烟本想否认,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许就说他出了车祸,希望我能回去一趟。” 语调听着很是平静。 “既然担心,想回去就回去,”慕时欢主动说,“是你告诉我的,不要逃避。” 黎烟直觉想摇头。 慕时欢微勾了勾唇,说:“就当是看朋友,看完可以回来,接下来你还要陪我很久很久,来的匆忙,你的工作室也没有安排好,不是吗?” 黎烟和她对视。 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想出口的瞬间还是咽了回去,她明白的,就算她不说,时欢也会懂。 “好,我尽快回来。”最后,黎烟低声说。 慕时欢没再说什么,只抱了抱她。 第一次就此结束,慕时欢和江闻约好了下次治疗的时间,便和时庭周一起送黎烟前往机场,而回到时家后,慕时欢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准备明日和外婆一起前往乡下。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得快,好像才闭眼准备入眠,再一睁眼天就亮了。 时家一家人一起用了早餐后,由时庭周亲自开车,送慕时欢和时老夫人离开,只杨婶跟随,其他人没有时老夫人的同意不能随便前往乡下。 虽是乡下,但其实是一个小镇,非常漂亮的世外桃源。 时间的脚步似乎一下被放缓。 什么都不用想,再没有外界打扰。 慕时欢除了陪外婆一起念佛,便是到了约定的时间见江闻,除此之外见的最多的便是时庭周,他一个月总要来那么几次。 但也只是来而已,不会告诉慕时欢任何外界的事。 仿佛与世隔绝。 偶尔慕时欢还是会恍惚,很多个夜晚也还是会失眠,会想到国外那半年,想到没有的孩子,也还是会有觉得撑不下的时候。 会难熬,会难受。 每每这时,她也会告诉自己,会好的。 会好的吧。 …… 一年多后。 又是一年底,十二月的江城很冷。 黑色宾利在马路上平稳前行。 莫远转头,看了眼后座脸庞削瘦的男人,车外路过闪过忽明忽暗,阴影下,他的侧脸脸廓愈发模糊不清晰。 心中有情绪闪过,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低声提醒:“厉总,离机场还有段时间,您先休息会儿吧。” 没有应答。 半晌,那张英俊淡漠的脸才从阴影抬起,压着声音说:“开快点。” 莫远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问:“厉总,太太会见您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