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等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敏锐地听见了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她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她仍是没开口说话,直到对方按捺不住先叫她。 “慕时欢。” 很陌生的声音,还有点儿隐隐约约沙沙的声响。 像是…… “用了变声器啊?”慕时欢勾了勾唇,微笑,“看来是我认识的人,最起码你认识我。” 来人一噎。 “自以为很聪明?”来人嘲笑,“那你倒是猜猜,我是谁?” 虽是嘲笑,更像是饶有兴趣地和她聊天。 慕时欢作势思考了片刻,而后悠悠地吐出一个名字:“慕暖?” 来人再次被噎住。 “不是!”来人没好气地说。 慕时欢挑挑眉,好笑:“你当然不是慕暖,你是男的嘛,慕暖是女的,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男女不分啊。” 来人:“……” “不过呢,”话锋一转,慕时欢故意说,“也不是没可能是慕暖啊,她下令绑架,你负责执行,说不定站在你身边的不说话的那人就是慕暖,她想亲眼看着我呢。” 几乎是她说出这话的同一时间,来人下意识转头看向自己身旁人,直到身旁人看了自己一眼,他才意识到什么。 “不是!”他再否认。 也不知是否认绑架人是慕暖,还是站在他身边的是个女人,是慕暖。 慕时欢哦了声,假装没听懂他的话,想了想又说出一个名字:“乔霜?”她解释,“慕暖那么她恨我,乔霜又是她的好姐妹,听说也很恨我,应该是乔霜。” “不是!” 再被否认。 慕时欢笑了笑,但笑意丝毫不达眼底:“难道是孟家大小姐孟粱?是么?” “不是。” 慕时欢默了默。 “或许吧,”她说,“毕竟孟小姐有时的手段和做法都让我看不透。” 没等来人说话,她像是随便猜测似的吐出好几个名字:“厉克周?厉家人?看不惯我慕时欢的人?” 她说了很多。 来人神色复杂地盯着她,最后冷笑:“这么多人,看来你得罪了不少人,仇人真多,个个想至你于死地吗?” 慕时欢笑得坦诚:“是啊,没办法,得罪的人太多了。” 来人神色更复杂了,但眼中一直不曾消散的是厌恶,对慕时欢的厌恶。 “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很冷静?”他问。 “害怕有用么?”慕时欢反问,“我若是说我害怕,是能让你放过我,还是满足你想看到我害怕的心情?都与我无关,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话落,沉默忽而蔓延。 没人再说话,除了呼吸声能辨别人还在。 他们不说话,慕时欢自然也懒得开口浪费时间和体力。 然而视觉的缺失让她的其他感官变得敏锐起来,尤其是……听觉。 她听到有人在喝水。 “咕咚咕咚……” 声音钻入她耳中分外明显,然而对慕时欢来说,最为明显的是水这个字眼。 水…… 一瞬间,一种像是脑袋被摁在水中的窒息感觉强烈地涌来,将她密不透风包围。 同一时间,她脑中突然冒出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脸上有疤的男人。” 没头没尾。 可是,说话人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