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欢咬住了唇,别扭地没吭声。 “那就是有了,”厉憬衍轻嗤一声,语调基本没有起伏,“在明知贺嘉焕对你心思不纯,在我说过离他远点的情况下,你不仅收了他的信,还把信拿进了卧室放在床边,厉太太,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嗯?” “我……” 慕时欢想解释当时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而且贺嘉焕早就说过他对她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她也知道,而且现在贺嘉焕其实更多的是在和厉憬衍…… 但话到嘴边,她忽然惊觉厉憬衍是不会信的。 “还有,”再开腔,厉憬衍嗓音仍是淡淡,但不悦情绪愈发明显,“厉太太,当着你老公的面,一再盯着别的男人看,问一句在哪里见过……呵,当我死了么?” 他极少会情绪外露,哪怕一丝一毫,哪怕陷入极度危险境地,然而从慕时欢出现,他的情绪受她影响不止一次,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就如同今晚唐遇所言。 但其实,这种变化不该有。 “说话。”他盯着她,眸底暗潮翻涌,薄唇冷冷吐出两字。 慕时欢动了动唇。 那句“当我死了么”已是今晚他第二次说,两次仿佛都没什么特别情绪,但她分明从中听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其他意味。 而男人的逼迫感太强。 很快,一种类似于心虚的别扭情绪在渐渐融合在她的生气羞恼中。 无意识的,她攥紧了被单,仍然气恼,但再开腔时,嗓音明显低了不少也别扭了不少:“我只是……觉得容医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呵。” 男人冷嗤,似讽非笑。 慕时欢一口气直接堵在了嗓子眼。 本想赌气不再说,但感性快脑子一步,小声的,她算是补了句解释:“那种熟悉,感觉是……是我这消失两年中见过他,不是失踪前,所以……” 剩下的话,到底还是生气的,所以没有说出口。 诡异沉默蔓延。 蒙着头,被子里很闷,可慕时欢觉得胸口也闷极了,仿佛喘不过气。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还有什么要说的!”嗓音浸透着委屈难受,她硬邦邦地问,话落,像是想到什么,她极别扭地脱口而出,“我已经说了没有害怕,你要是不相信,随……” “是你对我没有信任。” 话,一下被堵住。 慕时欢微怔。 她忽然就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上次剖心他说要信任他,但如果真的信任,看到贺嘉焕后半部分所说的内容,她应该第一时间问他,告诉他,而不是自己胡思乱想,更不会在醒来看到他时…… 生气羞恼的情绪似乎越来越薄弱。 她动了动唇:“我……”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在这时响起。 没人应。 “先生?” 是徐姨。 慕时欢听到,咬了下唇,正要出声。 “先生,我给您拿来了医药箱,您不去医院至少也要把伤口处理下啊,看着挺吓人的,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徐姨焦急担心的声音在下一秒响了起来。 慕时欢一愣。 伤口? 他受伤了? 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