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脸色一白,脸上愁容尽现,“大小姐,求求你放过二老爷吧,再怎么样您也喊了他十五年的爹啊!” 水云槿挑眉,“这十五年来我喊过吗?管事什么时候听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管事老脸又是一白,竟有些说不上话来,这位大小姐别说喊爹了,就连逢年过节都见不到老爷的面,如今让他来求,连个站得住脚的理由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终归不是亲血脉,也或许大小姐是真的寒了心! “大小姐,老奴知道您受委屈了,奴才也不懂那些大事,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水字,您们都是姓水啊,如今水家仅剩您一个嫡亲血脉,二房这里也是水家的血脉啊!” 水云槿看着他,面色极是清淡,“管事,你是水家的老人了,你是见过大公子的对吧?” 那管事不明白水云槿想说什么,可他在水府呆了一辈子,自然是见过大公子的,便点了点头。 “他那样惊才绝艳的人十五年前命丧荒山野外,你不会心痛吗?水怀泉谋害嫡兄,咱们昌永对于谋害兄长的罪名,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明白,所有的情都抵不过一个理字,法理更是如此!” 话落,水云槿拉着皇甫玹进了王府大门。 留下管事怔愣地站在那里,后面几句他根本没听到水云槿说了什么,他只听到大公子命丧荒山野外,想到那一幕,怎能不心痛,已经过世的老爷最是以大公子为骄傲,也是他最为在意的儿子,如今…… 半晌,他走向马车,人好像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他驾车离开王府,直接回了水宅,并非侯府。 “他一直守在京城水家老宅里,看来侯府无人敢来见你,才找他出来。”皇甫玹温声开口。 水云槿点头,“他终究是水家的老人,我也不想难为他!” “我的槿儿是个心善的人!”皇甫玹脚下忽然顿住,他伸手抱住水云槿,笑声温润和缓,似细雨落在荷叶之上,也落在了水云槿的心坎上,只因皇甫玹口中那句他的槿儿,她亦伸出手抱住皇甫玹,清丽的小脸笑意浓浓,两张风华如玉的容颜在这一刻绽放着耀人的光彩,这样的画面似一幅绝世惊艳的画,美过世间万千风景!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远处传来低低笑声,两人听到声音,抬眼看去,就看到澜王妃,顾晨曦和李雅儿站在不远处,正笑看着他们。 皇甫玹松开了些水云槿,将她散在额头上的青丝拔在一边,整个动作不紧不慢,从容优雅,不见丝毫被人看到夫妻恩爱时该有的不好意思,水云槿同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夫妻两人淡定地走了过去。 “云槿,你们终于回来了!”顾晨曦不待两人上前,有些迫不及待地朝着水云槿跑了过去。 “回来了,下次一定好好陪你去挑选出嫁的衣料!”水云槿看着她,笑意浓浓。 顾晨曦好笑地点了点头,挽着水云槿走着。 刚走到近前,澜王妃还没开口,就听李雅儿道:“表嫂实在堪称女子的楷模,令雅儿佩服不己!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表嫂这样的女子了,难怪上至皇上,下至百姓,无人不在称赞!” 水云槿挑了挑眉,没吭声,如果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也无不可,如果眼中表露出羡慕忌妒恨,那嘴里还能说得如此顺溜,那可真是让人觉得她果然表里不一,更看清楚她的本性! 澜王妃看着两人,自是高兴,几人站在一起说了会话,便朝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水云槿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整个王府与往日无异,宁静祥和,可今日里还多了些别的味道,府中下人来往穿梭不绝,人人面带笑意,喜上眉梢,再看如琴欢欢喜喜地跑来,她挑眉,“今天是什么日子?” “老王爷说今天是高兴的日子,高兴的日子就要大家同乐,所以今天澜王府很热闹,该来的,能进澜王府大门的都来了!”顾晨曦笑着道。 “我们家爷爷这爱热闹的性子越发越厉害了!”水云槿打趣了声,顿时惹来澜王妃等人的哄笑,澜老王爷如今最爱做的就是这样热闹的盛景,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只是所有人也都明白,他越是高兴,所有人越是能明白一件事,他在意水云槿,澜王府更是! 水云槿等人来到老王爷的房里,她惊讶的不是坐了一屋子差不多年纪交好的老爷爷们,而是墨扬也坐在其中,他怎么会来? 看他跟老王爷的熟络程度,应该是见过的! 水云槿看了下皇甫玹,皇甫玹眨了下眼睛,没吭声。 等水云槿再看到皇甫赟和明离琛时,她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晚宴持续了很久才散去,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只是墨扬和明离琛根本没走的意思,这么晚了,还和老王爷在院子里喝茶对奕。 这边明离琛嚷着让皇甫玹传授他些厉害的武功,他自然想得出来明天鸿这次受重创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是皇甫玹的手笔,不过他想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