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多,大多数人都在议论陶文昌。 一会儿被议论的人,估计就要换成白洋了。唐誉仿佛已经预知。他一直都知道,整个赛场上,算上这几所学校,算上他认识的所有运动员,最冲动的,可能就是那个人。 黄俊听到了白洋的声音,只是偏过头对王国宏说了一句什么。段春峰看着台下一片混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的以前,想起了他们年轻时候的光辉岁月。 大家都有年轻的时候。段春峰笑了笑,理解,理解。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解决,随着白洋的下场,场面再一次恢复肃静。毕竟比赛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产生任何的偏差和停顿,这个场上只有没赛完的人。目前剩下的人,只有1号屈南,8号陈双,还有10号查尔斯。 花落谁家,大概就是眼下这3个人当中了,但是这个高度已经太折磨人了,看台上不少观众甚至不敢看,还有些人已经离场,去洗手间舒缓一下紧绷的精神,只希望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冠亚季军已经有了定论。普通人连这点心理压力都承受不了,场上的运动员,可是身临其境要拼一个成绩。 抗压力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横竿再一次升高,孙洋洋特别想对着那些裁判问问,能不能别一次性升高2厘米,都比到这个地步了,大家的体力全部接近耗尽,能不能一次升高1毫米? 1毫米也是进步啊! 但这就是背越式跳高的残酷规则,每次抬升不得低于2厘米,这已经是最低限度。如果是全能比赛当中的跳高项目,每次不得低于3厘米,必须要选出那个铁人。 陈双也再一次臣服于跳高项目的魔爪之下,他快要累死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只要场上还有人,谁也没有资格喊退出,退出就是输。可是如果这时候给他一把椅子,他一定老老实实地坐下,能不起来,就不起来。 偏偏这一次还是雨赛,体力被带走太多。 等到裁判将跳高架安置好,必须继续进行。3个人排成竖队,由屈南开场。 2.26,比赛当中的高度新纪录,能否超越,就在这一轮了。 屈南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超越,这是实话。他从来没有跳过这么高,最高不过2.24,再往上,那就是哥哥的记录了,和他没有关系。头顶上打了一个响雷,雨忽然变急了,屈南用赛服的下摆擦了擦脸,几乎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加油,好好跳,你没问题的。陈双本应排在他后几步,但这时快步上前,抓了一把他手腕上的项圈。两个看似手环一样的东西,金属搭扣相碰,叮当一声,轻轻地响在雨水当中。 屈南点了点头,和裁判宣布比赛可以开始后,站上了他的起跑位置。2.26,这对他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当他起步的一刹那,一阵风逆向而来,雨水扑在他的脸上。 左侧助跑成为了他的优势,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困扰,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要沉重,大腿肌肉提不起来。橡胶地面上积了不少水,尽管场地排水设备先进,仍旧拦不住积水的速度。当短钉鞋踏入水洼当中,就能踩出一片水花。 但现在这片水花,似乎成为了困住他的沼泽。 屈南的起跳仍旧保持着高度标准,肩部稳稳地过去了,紧接着,是他练习了成千上万次的背弓。然后是紧实有力的臀部。跳高运动员必须很高,所以他们双腿过竿的时间格外长,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一跳必过的时候,屈南的脚后跟和横竿轻轻一触。 掉下来的除了身体,还有竿子。 成绩无效。裁判员举起红旗。记录员在屈南选手的2.26轮成绩下方填写结果,x。 屈南从软垫上起身,甩了甩头发,像一条还没找到回家的路的流浪狗。水滴顺着发梢往外滴落,好像每个毛孔都在哭泣。他回到轮跳队伍当中,和陈双短暂对视,又看了看前方的查尔斯。 查尔斯正在活动肩颈关节,看样子似乎胜券在握。但是屈南现在就是要赌一把,赌他最高成绩目前只到2.25,他也跳不过去。如果大家都跳不过去,2.26轮作废,所有人的成绩重新拉回2.24,那可能就要重新赛。 无论怎么算,都是两败俱伤。 现在他只希望陈双能跳过去,敲定2.26这轮有效。 陈双完全没想到,屈南没跳过去。可能是屈南今天轮跳太顺,每次都是一次过。但尽管失败,看台上也没有嘘声或倒喝彩,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高度太难为人了。 下面一个,就是自己。 陈双。裁判在不远处确定信息,上一轮使用免跳权,所以本轮你仅有一次试跳机会,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陈双刚一点头,头顶的雨势加急,他苦笑了一下,看吧,自己就是和雨有脱不开的关系。 雨势确实急了。 头顶刚才的云彩还有一些青白,现在变成了乌压压的黑沉,仿佛马上就要掉下来。陈双站在雨当中,犹如站在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