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心自娱自乐,佯装自己是豌豆炮专心致志的攻击院子里柿子树,把自己玩出了一身汗。 而后算着时间,没惊动正在泡脚的姥姥,蹑手蹑脚的往卧室钻,迅速把沾了雪的外套裹成一团塞到椅子上,又把鞋面用卫生纸细细擦了一遍,确定没有破绽才推门,一推门就撞见了门口的许念念。 许念念看她一眼,立刻搜身似的把她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手是冰的,耳朵冻得通红,头发稍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你干嘛去了。” 身后的一月:“喵!” 郑可心被许念念赶进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又被逼着喝了一碗姜汤,姥姥睡得早,也不许小辈们熬夜,给她们准备了两个房间,还不到十点就催她们睡觉。 郑可心睡了一下午,此刻精神亢奋的仿佛喝了一箱子红牛,一个人在床上打滚死活睡不着,一会儿打开手机看淘宝一会儿跑到窗户前看月亮,越折腾越清醒。 雪后的月亮格外亮一些,郑可心想去找许念念看月亮,但是许念念的房间和姥姥离得近,她怕惊动姥姥,翻来覆去做心理建设,过了十二点还是没敢出门。客厅里传来整点报时的声音,郑可心听着,心说算了,天都这么晚了,还是好好睡吧。 结果等她上完厕所回来,一推门,看见了正在床上转圈圈的一月,与此同时,房间里传来一股莫名的异味。 郑可心一把拉开灯。 床上摊着一片新鲜的“地图”。 做了错事的小混蛋理直气壮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意思,当着郑可心青灰的脸色还颇为得意的绕着“地图”走了两圈,看意思大概是挺骄傲自己尿的挺圆。 半夜抽风大概是猫这个物种特有的毛病,郑可心气的想跟他同归于尽,然而火即将蹿到脑袋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的朝着一月眨了下眼,而后开开心心的抱着枕头去找许念念了。 走之前扯下了床单合上了门,无论如何,尿床还是要挨罚。 郑可心嫌一月混蛋,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她下午睡得太足,这会儿数草数出去好几千也睡不着,倒是来回翻身把许念念吵醒了。 许念念满腔怨气的爬起来:“你到底睡不睡。” 郑可心知错就认,立刻在她嘴边亲了一下,讨好的问:“睡不着,你这有没有什么书,我没准看会儿书就困了。” 许念念闭着眼想了想,拉开床头柜抱出一本厚重的册子,重的能拿来当凶器,郑可心翻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的全是相片,大概有三四百张。 “在日本的时候拍的。”许念念随手翻了下,“卖相机的店主也叫郑可心,和你同名同姓......嗯,然后我就买了个相机,看到什么好玩的、有意思的、就拍下来留着,想着以后有机会给你看。”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面,如果会的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见面又有没有可能回到当初那样,全都说不清,可还是想留下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把你缺席的日子讲给你听。 郑可心抱着册子细细地看,一声不吭,照片大多都是街景和行人,几乎没有许念念的脸,郑可心听她讲着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轻声问:“为什么不拍一拍自己呢。” “我自己在那边,也没有人给我拍。”许念念不那么困了,往她肩膀上一靠,“回来后把这些洗出来也不知道你在哪,就先拿回来给姥姥看了。 我从日本回来后你每天跟着我上学,跟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是没来和我打招呼呢,如果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这些照片你还能早点看见。” 郑可心震惊的看着她,人都僵了。 她从来没有和许念念说过这些事,一方面是觉得当年的举动太傻,矫情的像是拍电视剧,说出来脸没地方搁;另一方面她也在尽力避免提及两个人分开的日子,当年无论她多么放不下、多么舍不得,她们都真真切切的分开了,既然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用来标榜自己的难过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都是她活该受着的。 郑可心迅速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