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跑了,学生们落寞了好几天,食堂小鱼干销量直线下降。 几天后,运动会郑可心跑完四百米,独自一人到后院买水,在草丛里发现了“瘦身”成功的吉祥物和四个小猫崽子。 她冲回班找宁致,宁致嗷嗷几声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飞了出去,大半个班的人趁老师不注意举着加油用的小旗子跑去围观,郑可心被人群一冲,原本想抓安冀的手抓错了人,拉起许念念就跑。 一把把许念念闷声写了半场运动会的英语罚写拽成了两截,更气人的是她以为许念念写的是各班送到主席台的“运动员加油书”,于是一片混乱后他们被老师从后院拎回来,许念念收到了整整齐齐的十份道歉——郑可心把他们班上场跑步的同学全夸了一遍。 林城一年四季好像无论什么季节都会刮风,别人带着零食蛋糕坐在草地上享受春游的时候,林城的风只会揪着人的耳朵,大吼“你可别做梦我会吹掉你的脑袋”。 中午放学,许念念抱着装满了卷子的试卷袋下楼,到了车区想起物理作业忘了带只好折返,再回到车区时发现车区被铺天盖地的卷子淹没了,白茫茫一片。 不仅是车区,还有整个后操场,操场后的假山和林地——她放在车筐里的试卷袋被风吹开了,二百多张卷子漫天飞舞,有几张糊在了围墙栏杆上,还有几张越过栏杆飞进了墙外的湖里。 乍一看特别有毕业的气氛,许念念走进了才发现,塌的是自己房子,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大半个操场的人都在帮她捡卷子,捡到卷子的人像是玩黄金矿工抓到了钻石似的,一脸兴奋嗷嗷乱叫,于是满操场都在喊:“许念念?谁是许念念?!” 郑可心当时身体不舒服,头晕胃痛神志不清的帮忙捡,还在许念念跟前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候同学大半年了,她还在跟着外班的人一起问——谁是许念念? 还有一些断的不成样子的碎片: 同组做值日,一起打扫过没完没了□□的银杏地。 高二社会实践丝网花课,只有她们两个做的是满天星。 班里负责行政区值周,她们被分去清理女厕所蜘蛛网,接了一根棍子的扫把长的让人咂舌,进出行动特别不方便,夏天里郑可心忙出了一身汗,烦躁上头反倒显出一点活泼,嘀咕着:“人要是会飞就好了。”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琐碎。 当年告诉她海棠没有香味的是谁,运动会混乱中被她抓起手疯跑的又是谁,还有在办公室里,她在一旁数作业,女生面红耳赤的和老师解释“卷子真掉进湖里了”。 她低着头笑,想起小学时才能听到的理由——作业被大风吹走了。 异曲同工之妙,实在太好笑,可那个语无伦次的女孩是谁。 所有的事情在郑可心的记忆里只有个模糊的轮廓,她记得那些时光,却不知道那些时光的另一位主人。 她一直以为高三开学收作业,许念念帮她瞒天过海才是两个人最初的交集。 有关这些那些的种种,最清楚的记忆反倒是:那四只小猫难倒了一众语文老师——校长发话入了徐高的门就是徐高的崽,名字一定要大气响亮,还要体现徐高的文化底蕴和优良学风。于是半个多月后才终于拍板,四只猫分别叫:学习、知识、劳动、光荣。 她们初中同校三年,无数次面对面走过一条楼道却当着毫无交集的校友,而后毕业在狭小的电梯间里相遇,上演了偶像剧般“擦肩而过,信物掉落”的桥段,仿佛命运已经握住了两个人的手。 然而再之后整整两年,资金短缺项目暂停导演跑路,备案的故事迟迟等不来一句开机大吉,转眼到了各奔东西的当口,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再有转机时,郑可心却突然拉着行李箱,敲开了小小出租屋的门。 命运交集,是毫无逻辑不讲道理的。 许念念大笑,她设想过很多种“聊一聊”的局面,以为或许尴尬或许艰难,没想到这一天突然降临,自己只是很想笑。 就像她同样设想过要如何旁敲侧击,如何不动声色,却没想到准备好的计谋用语,都被除夕夜色里的烟花消融成了新年快乐。 这事情怎么老是不按照计划来,她想起她们之间只有自己记得的碎片,笑出了更大团的白气。 脱口而出的告白叫回了郑可心游荡的魂,她被自己的话吓了个哆嗦,在寒风作响的冬日里起了一身白毛汗,她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火锅店瞬移到这里来的了,有点不真实,但又不太像做梦。 这是她心知肚明不能昭告天下的秘密,是打算紧紧锁死关上一辈子的禁区,怎么就宣之于口公之于众了?残存的理智惯会马后炮,跑来告诉她她应该做点什么,然而说出去的话被零下十度的低温冻成了化不开的冰,莞尔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