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硬以外,许念念什么都没领悟出来。 她没喜欢过什么人。 更没喜欢过女生。 不仅她没喜欢过女生,她身边也没有哪个女生喜欢过女生。 女孩子和女孩子的爱情虽然存在,但因为数量少概率低,听起来和某年某日会有流星雨似的。有这么个事,真有,可这真有的事就是没什么真实感。 她连一个参考的先例都找不到。 自打升上高三,丁心不知道是被一群熊孩子气的还是年纪大了,开完会说个什么事总要扯到高考上去,往高考一扯总要说那么几句鼓舞人心的话,闻不着味的鸡汤没有说服力,她就搬例子讲上一届的张三逆风翻盘,上上届的王五一鸣惊人,总之怎么好听怎么来。 人得有个看得着的目标才知道往哪走,郑可心喜欢她,这事没什么不对,个人有个人的喜好,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可这地平线广阔无边,荒地从她脚下一直延展到世界另一头,许念念极目远眺,找不到能当做视觉焦点的房子。 但是感情的事情能拖吗,不能,英语单词落下一天不背都能生出麻烦,更何况这剪不断理不开的蛮横东西。 许念念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整晚,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还没定论,虽然她心里多少有些判断,但凡事都是有那么万分之一反转的可能的——她至少要先确定郑可心的心思,板上钉钉的那种。 然而第二天她没能从郑可心嘴里套出什么,因为她压根没去成郑可心家。 这天上午十点多,许念念正坐在人挤人的辅导班里记笔记,忽然收到两条信息。 都是郑可心发的: 一条是:“盛芸明出院了。” 另一条是:“以后咱俩在外面见面吧,或者有什么事电话说,我妈不在的话我走不开,好好背书别偷懒,新年快乐。” 许念念迅速反应过来,所以昨天不想洗碗拉着她吃生煎,不写作业拉着她看电视,都是暴风雨来临前郑可心给自己放的假......原来是这么回事。 都这时候了,她怎么还是什么都憋心里,许念念心里忽然生出股火气,拿笔戳了一下笔记本,力气有点大,本子被戳的径直飞了出去,自杀似的撞在了老师的讲桌上。 补习班老师是个老头,老头课讲得好,风趣幽默能开玩笑,平日挺喜欢这个坐第一排的小丫头,觉得这孩子文静乖巧,有股子干净劲儿。 被飞出来的本子冲撞了也没生气,看了一眼亮着的手机屏幕笑呵呵的哄她说:“小姑娘别那么大火气嘛,男朋友气你啦,有啥不开心的事下课跟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你妈。” 看戏的学生东倒西歪笑躺了一片。 盛芸明回到家里的这些天,日子比郑可心想象的要平和。 反正夜里也睡不着,天一擦亮郑可心就起床背书,约莫到了早饭的时间下两碗挂面汤,一碗自己吃,一碗端到盛芸明房间,顺便把她的便盆拿出来洗刷干净。 炒菜她还是不会,好在楼下菜馆还开着,米饭家里蒸,每去店里点两道菜,一荤一素。 晚饭喝粥,郑可心把家里的米面摸透了,今天小米粥明天大米粥后天两米粥,老人病人吃的清淡,她自己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吃什么都能活着。 剩下的时间就做作业,做到颈椎疼就起来做家务,如今盛芸明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床上躺着,不吵不闹,也不和人说话,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老了。 一老一少隔着一道墙,每天沉默的对着自己的房间,过了史上最安静的一个寒假。 虽然睡不着,但郑可心并没有拒绝睡觉这件形式主义的事情,为了安她妈的心,估摸着十点多医院安静些了,郑可心还会给苏瑛玉打个电话,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略过了所有让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