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郑可心无法分辨发烧与否的自我保护意识来看,许念念实在放心不下她的身体。 许念念不爱生病,但是冬天里一旦感冒就很难痊愈,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的,有时候白天吃过药明明见好了,入夜又会莫名其妙的烧起来。 她想着,她睡觉睡得沉,郑可心和她的房间隔着两扇门,如果夜里郑可心不舒服,自己恐怕也听不见,那还不如搬过来照顾她,反正都是同学,理应互相帮忙。 郑可心有气无力,“不用”的第一个音节还没发出来,许念念已经一头躺下了。 女孩子短发细细碎碎的,擦过人的耳朵倒是不让人觉得痒,只是很软。 于是郑可心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拒绝也不用说了。 女孩子睡觉安安静静的,呼吸声很轻,一点也不吵人,睡衣是新洗的,带着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些说不清的暖烘烘的温度。 刚灌下的大半碗粥终于给了郑可心一点力气,她微微动了下身子,一旁的许念念立刻问:“怎么了?” “没......”郑可心的胃抽了一下,感觉还是有点疼,于是老老实实的不动了,“有点睡不着。” 许念念爬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应该是刚刚睡多了。” 然后她又摸了摸郑可心的脖子,问她:“嗓子痛吗,要不要吃点消炎药。” 郑可心摇摇头:“不痛。”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郑可心整个人状态还很差,或许是药物作用使人犯懒,她觉得自己的五感好像跟着床头灯一起熄火了似的,过了好一阵才想起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大的麻烦,于是又追加了一句。 “谢谢,麻烦你了。” 光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道谢不够诚恳,郑可心想着,许念念的照顾自己会放在心上,以后她若是生病了自己也会好好照顾她。 然而这念头不太对,好像怎么说都带着一股阴森森的诅咒意味,郑可心琢磨了一下,发现饭是许念念做的衣服是洗衣机洗的,自己的存在感实在比较低,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报恩”的方式,只好默默闭了嘴。 许念念已经习惯了郑可心的客气,也没放在心上,躺回去翻了个身,把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轻轻的握着:“没事,我生病的时候我妈也会陪我睡,这样我不舒服她立刻就能发现。” 约莫四点,郑可心醒了一次,或许是睡前听了许念念“夜里会发烧”的理论,醒来瞬间她就把手往自己额头上放,刚一动发现胳膊被许念念抱在了怀里,只好换了只手。 确定自己依旧拥有耐磨抗折腾的金刚不坏之身后,她平静下来自嘲的笑了一下,而后突然睡不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心里做了个加法,发现今日睡眠时间累加起来已经达到八个小时,自己电量满格了。 起早的太阳比她醒得早,缀了小花的窗帘被照亮了一个边缘,透出一点微弱的晨光,房间里依旧很黑,但伸出手已经能看见自己手掌的形状。 她侧过头,安静的看着许念念。 乔源再怎么打扮都不像个三好学生,温余就算被抓进警察局也一定一定是误会一场,而齐尧,他就是脸上抹两把煤灰去天桥上耍猴照样遮不住富家公子哥的气质。 人的样貌和性格挂钩,有时候看脸的确有一定的依据。 许念念长着一张无害的脸。 即便是在这样微弱的光源下,只能看清那一点柔和的轮廓,依旧能让郑可心得出这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