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心被乔源宛如挖了一暑假煤的肤色一震,两秒内愣是没认出他嘴巴以外的其他五官来。 乔源是个书二代,他爸教物理,从小到大鄙视他的物理,她妈教地理,从中学开始鄙视他的地理。 两位夫妻相十足的瞪眼刀子精把乔源培养出了齐天大圣的性格,青春期当头谁的话都不听,他爸妈越是唠叨他越是天天往篮球场跑,后来中考不出意外的落榜了,从徐阳生产线上被扒拉出来,没能顺利升上徐高。 而后更是破罐子破摔,一心想摆脱他那唐僧转世的爸妈,吵着闹着要住宿,死活不去二中,志愿只填了一所学校——被誉为林城青年监狱的桦实。 寄宿制学校三个礼拜放一天半,远没有徐高自由,加上每次和放假时长不成正比的作业数量,高一一整年郑可心就见到乔源三次,对方一次比一次憔悴。 用乔源的话来说,桦实那能叫高中吗,那叫集中营。 谁家高中进门第一关是剃头,好好的大小伙子们搞得跟服刑的似的,女孩就更不用说了,头发还没大号鸡毛掸子的毛长,真不知道是上学还是出家。 乔源和宁致小学就认识,男生个头和女生平齐的小学前半段,各班女生中老师的小助手都是在班里横着走的战神,日常对战坐在最后一排的混小子们,专治不服。 他俩的交情是打出来的,后来宁致和郑可心相熟,乔源也被带进了郑可心的小圈子。 郑可心只占了两个位置,正值饭点,肯德基的人头永远比位子多,四个人只好转换战场,去了街角的一家冰淇凌店。 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非常有想法的冰淇淋店起了个和冰淇淋毫无关系的名字,叫“好望角”。 同样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这家店比临街的店面大了一倍,楼上还有两个小包间,虽然冰淇淋不好吃,但他们四个初中起就特别愿意往这跑,一开始玩驴拉车,后来玩斗地主。 过来的路上,乔源已经安耐不住飞出笼子的心,把自己脱离桦实苦海,即将投入徐高怀抱和大家肩并肩天际遨游的美好未来在郑可心的耳边念叨了一遍。 宁致和安冀显然已经被折磨过,全程无话光顾着叹气,进门坐定宁致才打断他的澎湃,不买账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乔源咋咋呼呼的:“咋了,我来和你们并肩作战你还不乐意啊。” 安冀和宁致一样不买账:“当初是你抽风,死活不去二中,也死活不让你爸妈交钱把你送来徐高当择校生,哭天抢地非要去桦实,还演了一出跳楼的戏码表示非桦实不嫁,这怎么突然就离婚了呢。” 乔源悻悻的,想起初中毕业那点子事就头皮发麻,哼哼道:“说人话,桦实是人待的地方吗,那叫骗婚......” “那你爸妈那呢,就这么同意了?”宁致一唱一和,接着审,“你爸当初狠话可是说在前头的,你再折腾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铁了心要给你一个教训,怎么就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了,你爸什么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 乔源他爸虽说是个物理老师,但八成是学体育出身的,没少把乔源吊起来揍,现如今也是个能提着扫把追两条街的狠角儿。 宁致安冀把腿一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实话。” 乔源蚊子叫似的嗡嗡嗡:“是我闯了个祸,被开除了。” 这下逻辑通了,宁致和安冀审出结果不再搭理他,开始分享两人口味不同的冰淇淋,并且再次感叹果真无论哪个味道都很难吃,这店还没倒闭实在有违市场规律。 倒是郑可心把话茬接了下去,问:“你闯了什么祸。” 郑可心的人脉圈子狭窄的像条缝似的,乔源是这之中为数不多的一位异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