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发涩,“我没有不开心,也跟奕奕无关。” 周隐手抚她扎着蝴蝶结的后脑勺,“那是因为什么。” 陆北柠眼眸自下而上地看他,“因为你。” 男人眉头隐约皱了下,似乎明白什么。 陆北柠牵住他其中一只修长的手,深吸一口气,“表姐说,你那一整年手都经常难受。” “……” “说是为我祈福抄经书抄的。” 她掀起眼帘,眼底有水汽轻晃,“周隐,你到底给我抄了多少本?” 总算明白她这一晚上到底在闹什么情绪,男人如释重负地微微松动肩膀,含着淡笑。 认真思考了下,他腔调懒懒,“多少本……不记得了,都是一抄抄一天。” 通常是早早起来,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妥帖,到寺庙用禅师准备的正儿八经的笔墨纸砚,一笔一划地临摹。 周隐没学过书法,所以一开始有些困难,抄书时间又长,手疼也应该。 陆北柠彻底被他的壮举震惊,一时间又怨怼又心疼,“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周隐莞尔,“抄书而已,不算什么。” “还而已?你抄了一年!” 陆北柠气笑,用拳头奶凶奶凶地捶了下男人柔韧的胸膛,“你是活.雷.锋转世吗,就非得别人转述,你才肯挤牙膏似的一点点说?是吗周隐!” 很少听到她这么骂自己。 就像小媳妇收拾不听话的丈夫,那股劲儿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偏偏他又跟个受虐狂似的,被修理得十分舒坦。 清隽俊美的脸笑得懒散又熨帖,周隐一边钳制住她的手,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我知道错了,宝贝,别生气了行吗?” 即便被他叫宝贝,即便被撩人的声嗓叫得心旌摇曳,陆北柠也还是眼含不满地瞪他,“你再瞒我一次试试。” 眼神微妙地飘忽了一瞬,周隐抑着嘴边荡漾的笑,唇红盈润,恬不知耻地凑过来,在她耳垂上亲,“不敢,再也不敢。” 陆北柠被他磁声好语哄得人和心都软成一滩烂泥,双手挂在他肩膀上,面色也终于从刚才的嗔怪不满,变成浓情蜜意,柔肠疼惜。 对视的一瞬,两人间像是走了心照不宣的电流,周隐径直亲过来。 两厢柔软纠缠在一起,互相品尝着对方的甜。 然而还未等这个吻加深几分,周遭就响起狗叫和中年男女的说话声,是小区里下来遛狗的邻居。 陆北柠如遭电击一般,赶忙退开。 周隐却还在上头,搂着她难缠不放,在她耳边磨人,“怎么,嗯?” “别在这。” 陆北柠去解他扣着自己腰的手,慌慌张张,“我阿姨和他们认识。” “……” 周隐故作败兴地挑眉,“你阿姨还真是无处不在。” 陆北柠面色闪过一丝羞赧,但想到自己都被他宠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矜持的,直接拉起男人的手,“走,上楼。” 周隐闷出一嗓子谑笑。 就这么慢着步子,任由他的小姑娘红着脸牵着往前走。 索性这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熟人,陆北柠喘了一口气,把门啪地一关,灯还没打开,就被周隐按在门板上亲。 黑暗之下妄念永远比在光亮中更为大胆。 陆北柠被他亲得神经发麻,呼吸也接不上茬,没一会心口就豁然一松。 还是熟悉的套路和手法,六年都不带变的。 陆北柠微张嘴蹙着秀眉,任他作恶了好一会儿,才压着声音在他耳边告饶,“姨妈还没走呢。” 周隐趁火打劫够,抱着她,放匀呼吸,眸色轻佻,“怎么不是新买的那套?” 陆北柠往下赧然地拽,“忘记洗了怎么穿,我洁癖。” 周隐就笑。 陆北柠揪住他的领口,“不许笑。” 周隐得寸进尺,“字写多了,手酸。” 陆北柠面色一窘,作势往外推他,周隐却故意贴过来,严丝合缝地从背后搂着她,“你是不是得补偿一下。” 就知道这男人一定会顺杆爬,陆北柠怼他一句“少来”,哪知转眼就被周隐驾轻就熟地打横抱起来。 可算是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 陆北柠气急败坏地喊,“周隐,你放我下来!” 男人一脸孟浪地“偏不”,嘴角勾得那叫一个顽劣蛊惑又盎然。 也是巧。 这声音堪堪落地,门口就响起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两人旖.旎缱绻的温存氛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