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心意。也因着这个外壳,让她误以为,自己并没有那么在意。 但不是的。 她喜欢他,也是会把对方当成太阳,会对他的举动牵肠挂肚,会不动声色爱进骨子里的。 “非要逼我说出口……”她哽咽着,“我喜欢你,可以回来了吗?” 而那边,谢初与“奚泽”并肩行着,拍了一把不停回头的“奚泽”,“快走吧,别被看出端倪。” “让我再看看她。” “奚泽”眸色深沉,苦笑道:“我都没想到,我死了,她会这么难过。” 他一说话才暴露真相:原来这“奚泽”,竟是易容之后的沈清容。 时光倒流到一个时辰前。 池中烈火熊熊燃烧,奚泽问他:“姜经历准备好了吗?” 沈清容笑了下,正欲投身入火海中,被奚泽拉住,“今日要死的,不是你,是我。” 话毕,奚泽拍了三声,树后走出一抱着眉笔粉黛的白衣男子,“姜经历。” ——是谢初。 他一时怔懵,“你们何意?” “蛊毒由我而起,终结于我,也是天意。”奚泽抿住唇,“我的罪孽,该还清了。” “你想引出我身上的蛊王?”沈清容奇怪地看他,“蛊王不是只会相信它熟悉的人吗?” 他可不觉得他对奚泽很熟悉……甚至一度觉得他是糟老头子,想打爆他的狗头。 “蛊王是有记忆的。我一直以为阿月忘了我,但实际上,她并没有。” 奚泽的目光拉得很远,像是隔着烈火,看见了那群人曾经炽热的信仰,“你们还记得是怎样碰见槐槐的吗?” “那些时日,段信每天都在想炼造新的蛊王,把槐槐与阿月锁在一处。那日不知是谁开了锁,将槐槐放了出来。” “我是槐槐的父亲,段信第一个考虑的肯定是我,但我显然不会拿槐槐性命开玩笑。直到那日在石门前,阿月放我进去,我方才醒悟,原来是她。” “她不肯让槐槐重蹈她的覆辙,才放槐槐出去。而那日石门前,亦是不想伤及槐槐,才放我进来。” 奚泽的双眼重新聚焦,“所以,蛊王会记得我。” “顺便说一句,姜经历既然知道天锋军,想来也是有些故事。虽不知那总部聚于何处,我却通过国医了解到,大理国也有天锋军痕迹。” “你说……什么?” 奚泽苦笑,“往后,由你来替他们走下去吧。” 这十年辗转而过,他终于明白,原来真正让人解脱的,永远都不是仇恨,而是爱。 他为报血仇走入歧途,换得了后悔和罪孽。 这些有悖医道的行径,终究迫使他离正道越来越远。 直到如今。 直到槐槐问他:“父亲,你要去哪里?” 他抚摸着女孩的头发,久违的温暖终于漫上心头。 而后他俯下身,用阔别多年的温柔声音回复: “父亲要去治病救人了。” 像是一句家常。 却是他说过最重的话。 当年在药师殿前,那些稚嫩而认真的声音,再度浮现在他脑海中。 那是所有人的初心,和他良心的起点。 奚泽去意已决。 沈清容知道自己劝不得太多,看向谢初,“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我曾将知事大人的难处告知奚郎中,最终想出来一个法子。”谢初捧着那堆东西,“既然经历曾经伪装过奚郎中,烦请借此机会,再装成他的模样。” “为何?” “四殿下一死,太子绝不允许他的手下变成另一股力量,同自己抗衡。”说到这,谢初垂下眼睫,“或许换句话说更明白点。姜经历,你在江南崭露头角时,太子便已视你为敌了。” 此话不难理解。 太子让黎云书和谢初南下,目的便是削弱四殿下的军队。既如此,他必然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威胁存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