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皱眉,“随我回邺京,钱财岂不是囊中取物?” “不一样。” 察觉到她的疏离,太子心中略有些不满,“有何不同?” “云书不是个会算计的人,只想及时行乐。前者虽有太子帮衬,有建功立业的无尽可能,到底不如后者来得痛快。” “......” 见太子哽住,她又笑了笑,“毕竟只有钱才是最踏实的。” 太子终于放弃,“倒没想过黎姑娘是这般想法。” “你想要赏赐,孤也不拦着。来人,去钱庄取些钱财给黎姑娘。” 黎云书道了谢,事了之后,告辞离开。 赵府被抄,她暂时住在军营中。 太子给她的赏赐不少,黎云书分了些寄给子序和阿娘,又算计了一下进京赶考的费用,将多余的钱财收敛好,抽出部分买了物资,分给了江南道饱受战火的贫民。 贫民们收到钱财和物资,自然是感恩涕零。可黎云书是差遣舒愈做的这些事,一路上没透露自己的名姓,大家也只知道有个女菩萨平了贼又帮了他们,却不知这人是谁。 只是在街头巷尾之中,偶尔听人议论一句“听说是那关州的女解元......”,说完又叹了一句,“真是生不逢时”。但关于这女解元来江南之前的事迹,贫民们知晓的并不多。单凭街头流传的话本故事,将她描绘成了无所不能的模样。 黎云书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自然是江南百姓,忧的却是...... 沈清容来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当她被太子找去处理事宜时,沈清容总和个幽灵一样飘在她后面,被她一瞧便挑起眉,“我也是朝中官员,凭什么不让我去?” 他还隔三差五给黎云书送街边买的小物件,有时是泥人,有时是精美的小木雕,居然还送过巴掌大的一小盆花束。还没到开花的时节,只能看见绿绿的叶子,迎风招展时十分可爱。 但热情过了头就有些可怕了。 黎云书有些不敢揣测他的心思,在某日沈清容来找她时,义正言辞地摆了一大堆道理。 沈清容听后没应声,递了她一束街上买的糖画,一言不发地离开。 次日他没来找黎云书,舒愈却忧心忡忡地找了过来,“师姐,少爷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了,连饭都不肯吃。” 舒愈入营后不久就听闻了沈清容的事情,面上喊他姜经历,背地里还是如以往一般唤他“少爷”。黎云书听后烦闷道:“他吃不吃饭管我什么事?” 等舒愈走后,她才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在屋子里踱了好半天步,怀疑沈清容是故意骗自己,狠下心没去找他。 一天后舒愈又来了,“师姐,少爷已经两天没有和我们说过话了。” 她的心一悬,缓下了声,“你们好好劝劝他,让他别自己折磨自己。” 又隔了一日,舒愈抹着眼泪进来,模样凄惨,“师姐,少爷他快饿死了!” 黎云书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你们一大群人,就想不出劝他的法子?” 便愤怒地拍笔而起,揽衣推门离开。 一路沉着脸行到沈清容的营帐前,端着饭的仆从见她来了,立马滚出眼泪、装模作样地哭起来。 黎云书攥拳冷道:“滚出来,别逼我把饭扣到你头上。” 营帐里的人还是不应。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