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礼部却以维护社会发展为由,不准许女子成亲后科考,更禁止女子武举取士。且民间书院束脩高昂,能送进书院读书的女子,大都出自富商或显贵人家。对于寒门百姓而言,供养女儿读书,还不如嫁个好人家有前途。 唯独黎云书是个例外。 旁人皆知她一心科举,一心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却也知在这个时代,女子若指望科考而平步青云,难如登天。 只希望半年后的乡试,她家不会再出什么变故吧。 * 黎云书一出学堂,就看见了不远处厮打作一团的人影。 其中一个瘦弱的素袍弟子,正拼命拉扯着程丰的衣袖,要抢他手里的铜板。周遭的小跟班们用戒尺和石子噼里啪啦往他身上砸,他顾不得闪避,朝程丰怒喊:“你把钱还我,那是我阿娘拿命挣来的,我姐读书还要用呢!” “谁说这钱是你的了?”程丰手里掂着铜板,挑衅般看着他,“就这么点束脩钱,出不起就让你那好姐姐早点嫁人,总比天天读书赔钱强。” 此言一出,黎子序立马炸了毛,“我不许你说我姐!” 他握拳朝程丰脸上招呼过去。程丰躲开他这一击,不住地嘲笑,“什么秀才不秀才,说到头还不得去买煎饼!她纵有登天的本事,能改了这科考制度不成?” “你——!” 黎子序脸色涨得通红,急怒之中捡起地上石子,扬手的一瞬间,忽然被人拽住。 他惊了一下,“……姐?” 黎云书夺过他手中石头,不动声色将黎子序护在身后。 因着她出面,对面众纨绔也静默了一瞬。黎云书扫了眼他额上的血痕,“疼吗?” 黎子序没顾忌自己,只是愤怒,“他们把你读书的钱抢了。” “回去。” “可是姐……” “去处理一下伤,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黎子序咬紧下唇,转身离开。 黎云书听得步声远了,朝几人略一行礼,“舍弟多有得罪,程公子见谅。” 程丰眯起眼,上下打量她。 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瞧着除了寒酸也没啥特别的,偏偏中了秀才。 害得他每日都被父亲责骂,说他连个女子都不如。 这年头秀才不算少,但能十二岁中秀才的,放眼大邺,依然寥寥无几。 程丰在父亲面前挨骂,早就想报复黎家姐弟出气。他知黎家家贫,今日瞧见黎子序只身一人去交束脩,便顺手拐走他的钱财出气。谁知子序机敏察觉,一路争夺至此,又引来了黎云书。 子序是个性子闷的,被欺负了也不敢说,是而程丰才敢肆无忌惮。 见黎云书来,他知道不好动手,便轻嗤一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本公子的衣服方才被碰脏了。”说罢他挥挥衣袖,指着衣上一小团灰迹,“这衣服值三千文,就这么给毁了。你说怎么办?” 黎云书扫了眼灰迹,“是舍弟冲动了。我早说让他专心读书,少与某些不如他的人争执,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程丰怒火卡在了喉咙里,“......你说什么?” “云书无意冒犯诸位,更无意呈口舌之快。”她语气不徐不疾,“若舍弟当真得罪了诸位,来找我便是。诸位拿了我们的束脩钱,如今物归原主,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何如?” “说得倒无辜,你怎么证明这钱是你的?” 他话音方落地,一侧传来严肃的责问声,“这是怎么了?”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小径之中行出个中年人,方脸横眉,眉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