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 舒服吗?她撩起一点热水送到小腿捏了捏,舒缓着有些僵硬的肌肉,心疼念道:走了一天了,你一句抱怨也没有,怎么可能不累?你平时运动也不比我多 安寻心头松软,眼神也融化在女孩低眉浅笑里。 累归累,可兴趣使然下愉悦远盖过了劳累,况且,只要她转身,随时可以接到从女孩递来的水和零食,手机电量一告急,也随时可以接到女孩递来的充电线。 回到酒店时接过女孩身上的包才知道,充电宝重得跟石头一样。 酥酥甜甜的窝心,让她终于忍不住俯身在女孩头顶落下一个吻,温声软语地呢喃: 谢谢老婆。 姜亦恩眼底一惊,抬头望着安寻发愣:你叫我什么? 安寻莞尔一笑,再轻声重复:老婆,宝宝,亲爱的以后你想让我叫你什么,我都满足你好不好? 继而扶着女孩起身,拿毛巾擦了擦她的手,让她在床沿边坐下,揉了揉她的头发:累了吧?我一会儿也帮你按按。 姜亦恩心间温润,点了点头,抱着安寻的手臂倾靠,蹭了蹭脑袋,酥酥软软撒娇:老婆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纵使旅途疲惫,还有爱可消解。 下一站,她们到达了佛罗伦萨。席贤的住处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在市中心位置,步行八分钟就能到达一个音乐厅。 二十六号这天,姜亦恩一大早就引诱着安寻,去买了两张交响乐的门票,安寻看着熟悉的乐团名,心跳还不由得停滞了两秒。 这是我爸妈待过的乐团。 这么巧啊! 姜亦恩故意装作刚刚才知道的样子。 夜幕降临,整个音乐厅座无缺席,每到一个乐章结束,现场就掌声雷鸣。安寻和姜亦恩坐在二楼的小包间里,享受着这场听觉盛宴。 音乐从来无国界,也不需要具体语言的传递,就能让人心潮难平,现场那么多人,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似乎每一双眼里都饱含热泪,跟着乐声去到了很远的地方。 安寻的心脏跟着起伏,时而松缓,时而紧涩,看着光亮下投入的演奏家们,他们几乎把自己的灵魂都揉碎在了乐器里。 她想,或许就像她爱着姜亦恩一样,乐器是每个演奏家的恋人。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小时候练完琴把琴弓乱放时,妈妈会大发雷霆,为什么妈妈无数次说要感受音乐!去感受它!。 这一刻,她也真正理解了妈妈的追寻,理解了那个女人也有她辉煌的传奇。 她先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杰出的小提琴手,最后,才是妈妈。 音乐会结束,演奏家们又在千呼万唤中返场,新奇的是,他们舍弃了经典的西洋曲目,奏响了一曲中国人耳熟能详的茉莉花。 最后的最后,他们又奏响了祝你生日快乐的旋律。电幕上只有一行字,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献给所有在九月出生的人。 这是姜亦恩一个月前,通过席贤的帮助,为安寻准备的惊喜,没有过分哗众取宠,却命中了安寻的心脏。 安姐姐,生日快乐。 她送上一小束藏在风衣里带进来的手花,在安寻耳边轻声祝福:如果今天快乐很难,更要祝你快乐。 安寻泪如雨下。 回想起一天的旅途,平淡而幸福,女孩带着她在广场上喂鸽子,在教堂里点了两只蜡烛,牵着她的手在街角吃冰淇淋,最后依然在中餐厅一饱口福。 她知道姜亦恩刻意没有给她难以承受的喜悦,而是带她走着父母当年走过的路,过过父母当年经历的生活,让她在平淡里缅怀亲人,又在幸福里遗忘伤痛。 她又怎会猜不到,交响乐也是女孩为她谋划的惊喜。 此刻她心意难平地抱着女孩,惜如珍宝。 谢谢你,小恩。 这是我过得最幸福的生日。 是的,她终于不再畏惧幸福,尤其,是不再畏惧让这一天幸福。 五年后 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怯生生走到仁卓胸外科副主任办公室门口,见门没关,就往里偷看了一眼。 里头的女人眉眼温柔,散落着长发,穿着便装,站在桌前低眉看着手里信纸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单看模样倒是冷静沉着,风韵不凡。 少年瞧了瞧门:老师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 女人回眸转身,清冷的眼神里蕴含着水一样的柔情,微妙的愉悦还没来得及散去,大概是被手里的字里行间晕染的。 姜医生正在手术,没事做的话就进来等吧。女人淡然回应,是温柔微暖的声线。 少年宛如被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