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斯尉并不认为阿道夫是个天真的人,说到底,不过是轻敌罢了。 “你怎么不干脆逼我让位算了,”阿道夫咄咄逼人地问,“你不是很能打吗?” 沈斯尉多留了个心眼,他不禁怀疑阿道夫现在是想让他动手,然后再以受害者的身份扭转舆论。但老实说,事到如今,阿道夫已经很难再控制事情的走向了。 “那多没意思。”沈斯尉说道,“凡事讲究个名正言顺。” “你别以为你先把自杀的事公布出去,我就拿你没办法。”阿道夫说道,“这件事还有那么多疑点,我有的是办法把结论改成他杀!” “哦。”沈斯尉无动于衷,“现在宅子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吊唁米勒将军,你确定不先去忙葬礼的事?” 领袖之死是生命树的头等大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葬礼搞得不体面。 阿道夫似乎还想放狠话,但应是意识到沈斯尉不会受他刺激,最后还是甩手离开。 升降门重新关上,沈斯尉不想再受打扰,索性一拳打坏了升降系统,这样想要进出这间卧室,就只能手动抬起几十斤重的金属门。 “克雷特?”沈斯尉走回沙发边,歪着脑袋看正在生闷气的某人。 克雷特扭头看着落地窗外不说话。 “我的头好像又有点疼。”沈斯尉倒在克雷特的大腿上,“你再帮我按按。” “第二次了。”克雷特终于舍得看向沈斯尉,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爽”两个大字,“你已经是第二次把我踹飞。” “嗯,下次不会了。”沈斯尉放轻语气,拖着语尾道,“克雷特,我头疼,你说是不是芯片出了问题?” “真的很疼吗?”脸上的不爽瞬间消失,克雷特紧张地给沈斯尉揉着太阳穴,“现在有没有好点?” “好点了。”沈斯尉舒服地闭着双眼,“你再继续按按。” - “哗啦啦”的声音充斥着富丽堂皇的房间,玻璃碎渣四处飞溅。 “让你伪造成自杀就这么难?”阿道夫摔碎茶几上的花瓶,气急败坏地对坐在沙发上的人吼道,“搞什么安眠药,搞什么遗书?!” “安眠药是以防他反抗,万一出现突发状况怎么办?再说安眠药也不影响自杀的认定。至于遗书,你光说伪造成自杀,我总得找个合理的理由吧?” “你觉得合理吗?他会感到抱歉?”阿道夫压抑着火大的情绪,“要不是你多此一举,我也不会临时想到把黑锅甩到沈斯尉和那个通缉犯头上。” “或许你这样也是多此一举。” “本来我的计谋很成功,顺水推舟嫁祸给他们,但谁知道那个沈斯尉是怎么回事?”阿道夫烦躁地来回踱步,“现在倒好,因为那封遗书,他们反而死咬着自杀不放,我还得想办法证明是他杀,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说到这里,阿道夫突然看向沙发上的人,说道:“不对,是你给我挖坑吧?你要是把事情办好了,后面能有这么多破事?” “是你让我伪造成自杀,我按你说的做了,后面这些事情我也没法预料。” “妈的。”阿道夫又拿起边柜上的装饰砸到地板上,“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细小的碎片飞向沙发,那人歪头躲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我不懂政治上的事,你是决策者,你想想办法吧。” “我还怎么想?”阿道夫火冒三丈地反问,“现在已经有平民要求举行全民公投了,不出意外玛格人必须得放权,我怎么去承担这个事?” “我也不知道。” “你说你知道什么?就知道搞你的研究,有屁用吗?” “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做研究。” 阿道夫只感觉对牛弹琴,用手揉了揉后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