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唐必福浑身一颤,看向了唐一芙。 那双幽怨的眸子,愤怒的目光透过滴着血的乱发直冲他而来,陌生又冰冷,和从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姐姐简直判若两人。 唐必福有些害怕,抓着母亲的袖子说:“娘,咱得把姐姐锁起来,她要是跑了,咱全家岂不是都完了!” 好,演戏是不是?她也会! 趁着她娘低下头掏钥匙,唐一芙突然哭着说:“爹娘,你们错怪我了啊,你们可是不知道,我捡来那人腰上挂了那么大一块翠玉,手上还带着碧玉扳指,他一定是哪家员外郎的公子啊!” 唐齐天眼睛都瞪大了。 唐一芙又说:“咱要是悄无声息救了他,到时候拿了赏银........我不敢让旁人发现,分咱家的赏银,满心都想着怎么哄骗这位公子,怎么会和家人怄气,还烧什么房子啊!” 唐齐天急着问:“玉呢?扳指呢?你可卖了换银子?” 唐一芙在母亲的搀扶下站起来,愁眉苦脸道:“两样他死死攥着不肯给我,怕我们偷卖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告诉他,是我爹娘救了他,又给他买药,收留他——” 唐齐天一把推开唐必福,握着唐一芙的手直点头,“对对对,这些都要告诉他!” 见财迷心窍的爹娘上钩了,唐一芙脸色一板,满是血污的手抓住唐必福的领子说:“今晚之事女儿冤啊,把我卖了也不过二十斤白米的银子,那员外郎的赏银怕是有几百两了,女儿为何要烧自己家的谷仓?” 唐必福被她攥着衣领,哆哆嗦嗦出了一身冷汗。 唐一芙又说:“女儿发现谷仓着火,便提着火把去看。倒是弟弟,我记得是从自己屋中出来的吧,怎么鞋底沾的全是米糠,手上还一股火油味?” 唐齐天眼神飘忽,忽然抬脚踹倒了唐必福,“你个混小子,烧了自己家房知不知道!” 唐必福瞠目结舌,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不是我啊,是姐烧的,就是她烧的!” 横竖唐必福只是个十岁出头的熊孩子,哪比得上唐一芙这个成年人。 就见唐一芙擦了擦眼泪,说:“爹,若是冤枉了弟弟也不好,不如咱们报官吧,等官府查出了凶手,带回去打个几十板子,搞不好还要拉到街上砍头呢!” 唐必福吓傻了,惊恐地看着唐一芙。 唐母大字不识一个,被唐一芙忽悠得怕极了,急切道:“不必了,这是咱家的事,哪用得上惊动官差.......” 唐一芙阴阴一笑,指着唐必福说:“可是弟弟冤枉啊,眼下咱家过冬的粮食都被烧了,放火的这人要害死咱们全家,这可是爹说的!” 唐齐天沉着脸,忽然觉得女儿像个陌生人。 唐一芙又说:“那员外郎的公子怕是也要挨饿了,到时候他饿死在咱家,被他爹寻见,咱全家还有好日子过?” 这才终于戳到了唐齐天的痛处,他一咬牙,拾起棒子狠狠抽在唐必福的脊梁骨上,“你个小畜生,差点坏了大事!” 见此,唐一芙发出一声冷笑。 看来谷仓谁烧的爹娘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是要她这个女儿当替罪羊,再一番扣帽子明早卖了换大米去。 这种又蠢又坏的家人,迟早要遭报应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