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没有说话。 文琢光便也不等他,而是转身离开了书房。 皇帝今年春天开始,身子变不大好,平日里反复的咳嗽愈发厉害,伺候的宫人还同太子来报,说皇帝半夜咳血,把孙贵妃吓得够呛。文琢光并没有关心皇帝病体的意思,一来是他无所谓,二来则是孙贵妃唯恐皇帝死后,自己同文琢熙不得善终,所以伺候皇帝鞍前马后,十分的贴心小意。 燕王知道了这件事情,笑眯眯地来同他嘲讽:“孙贵妃不愧是孝懿皇后的婢女出身,伺候人果然拿手。” 又说:“人老了,总是会念着自己昔日作孽,怕来日要下无间地狱,你父皇这是想赎罪呢。” 文琢光不置可否,只是问他:“燕皇叔近来很清闲?” 燕王道:“是呀,你父皇不急着赶我回封地,京城繁荣,我要多留一留,替你好生相看太子妃呢,也算是没有辜负你母后当年待我的一片心意。” 文琢光自然知道燕王玩心重,倒也不以为意,只说:“余家有牡丹宴,想来皇叔也会去。” “自然,”燕王笑说,“怎么了,又有什么要交代皇叔的?” “是柔止要去,”文琢光待他倒也不隐瞒,“她先前忧心余家三姑娘,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余家府上,会不会乖乖听话不乱跑,还请皇叔帮着照看一二。” 燕王道:“你不是放了个暗卫在她边上么?” 太子不由低低地笑了笑,只是说:“柔止小脾气很大,认定了要做一件事情,可不会回头,侍女们可劝不住她。” 燕王望着他的模样,想到自己手下人探听来的,太子对华家姑娘说的那番话。 他不由“啧”了一声,心说青年人谈恋爱了果然不一般,笑都笑得多一些。 …… 接下来的几日,柔止都没有见到余燕雪,她似乎完全被藏了起来,不来上学,柔止遣婢女去余家府上问候,得到的永远都是余三姑娘病了,在养病的消息。 余燕景自那日与柔止起了冲突后,也同样不再出现。 对外,只说是婚期渐近,所以要在家中绣嫁妆。 柔止心下有些不安,总是觉得余燕雪会出什么事情。她心里头,余燕雪一直是个温柔沉默的少女,虽然冰雪聪颖,可因着在家中处境艰难,最是内敛……她这般的性子,倘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也只有柔止愿意去管一管她了。 文琢光忙得很,柔止不敢叫他兴师动众,只好隐忍等了数日。 终于有了个机会。 余家在自家花园中设宴,邀请京城各家姑娘与公子们前往,共赏牡丹。据说其中有一株“昆山夜光”,极为罕见,如神女座下明珠一般,便是在黑夜之中,都可见光辉。 除此之外,余家还诚挚邀请众人都带上自家培育的牡丹,一并比较,选出牡丹魁首。 此等雅事,自然引得许多年轻人趋之若鹜,柔止倒不为凑热闹去的,而是想着,是否能够借着牡丹宴的机会溜进去见余燕雪一面,便也接了帖子,欣然赴宴。 她赴宴的前一日,太子带了盆牡丹花来送她。 那盆是长势极好的“琉璃冠珠”,柔止接了放到窗台上,见花朵娇嫩盛放,如少女盈盈绽开的裙摆。她笑着道:“哥哥是怕我丢人,才给我带花来么?” 文琢光失笑道:“倒也不是。只是牡丹花期到了,我以为你会喜欢。” 柔止是最爱花的,平日里院子最多的就是各种花花草草,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所以除了那株琉璃冠珠,他还随手折了一捧牡丹来,叫她寻了个浅口的琉璃小瓮,把一把牡丹都插在里头。 柔止趴在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牡丹花,只是问:“哥哥这些时日在忙什么,为什么都不来见我,我还以为……” 还以为那天,他同自己说的话,是她做梦呢。 文琢光没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刚想说叫她不必管这些,可转念一想,柔止也不是小孩子了,便缓缓地问她道:“忙一些政事,你想听么?” 柔止还真是 第一回 听这些话。 因着皇帝更爱重用新贵,而打压世家的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