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打了声招呼:“蔚总。” 蔚笛慢悠着转到一楼,站在玄关处没有往里再进的意思,就这么远远看了沈听澜片刻,前后不搭地说:“沈总来的真不凑巧,文昊带来的醉虾只有三人份的量。” 这话细细一品就能知道含义,明摆着告诉沈听澜这里不欢迎他,识相就赶紧主动滚蛋。 蔚羌说:“没关系,他不吃生食。” 这话回的比沈听澜头脑转的还要快,一时气氛有些僵硬。谁知就这么一句,引得蔚笛火气瞬间窜了上来:“你闭嘴!” 蔚羌被她吼得回不过神,蔚笛还从未因什么事对他发过脾气。蔚笛也顿住了,后知后觉到自己有些失态,降低了声音道:“你让他来说。” 沈听澜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蔚笛话外的意思。他将蔚羌挡在身后,刚要开口说点什么,蔚羌却伸着脖子同样没好气道:“他说还是我说都一样,我和他在交往,你找姐夫的时候不需要我有什么意见,我找沈听澜你就一副我犯了事得进局子的样子?” “蔚羌!”蔚笛一巴掌拍在扶手上,里面镶嵌的金属嗡地震荡,像把她从以前到现在积攒的所有不快全都表露了出来,“这是本质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我从未管过你什么,你不想留学读研我支持,你不想来家里公司我没意见,你去酒吧惹了一身流言蜚语我也睁只眼闭只眼了,唯独这件事我必须管你。” 蔚羌死攥着沈听澜的衣服不撒,“姐,除了这件事,其他的都可以让你管。” 蔚笛嘴角一扯:“这话现在才说你不觉得迟了?等到你学上完了,工作定下来了,在外名声已经没了的时候,我还能怎么管你?” “我不明白。”蔚羌说:“就因为我是同性恋?哪怕你现在管了我,要我和沈听澜分手,我就不是了?姐,你可能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男孩子了。” “不会分。”“我知道。” 沈听澜和蔚笛同时出了声。 蔚羌吓了一跳,原本冒出的些许负面情绪这一刻全没了,他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姐:“你知道?” 蔚笛沉默几秒,叹了口气,“我之前说不管你,我就真不管了吗?” 蔚羌无言。 “今天我是来休息的,不是来吵架的。沈总不方便掺和我们的家事,不如先回去吧,听说您也住这附近,就不送了。”说完这话,蔚笛利落地转身离开,最后和蔚羌说道:“你上来。” 蔚羌回过头来看沈听澜,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一直都知道蔚笛分明也没比他大多少岁,却愣是操着家长的心。可他根本没想到,蔚笛早就知道他的性取向了,却一直没有提过。 他忽然想起来,高中时和杜煜祺告白被拒后,那几天总有高年级的人来班里门口转悠,见到他会擦肩而过时撞他一下。 走廊本就拥挤,皮闹的人那么多,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仔细回忆却能抓住许多蛛丝马迹,包括有人骑车路过时朝他吹口哨。 而这些现象在持续不到一周后就消失了,才能让他忘得如此迅速。 “我要上去和我姐谈谈。”蔚羌说。 沈听澜嗯了声,温声道:“去吧。” 蔚羌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见的确不像生气,这才放下心来,“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牛奶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喝。” 沈听澜又嗯一声。 蔚羌松开手,朝楼上走去。楼梯上到一半,就听见瓷器坠地碎裂的声响,同时他姐气地跳起脚来:“禹文昊!我说了多少次你不要碰餐具!” 禹文昊站在厨房的大理石地面上,盯着脚下碎成好几瓣的瓷碗,解释道:“我看它们在柜子里积灰了,想拿出来洗一洗。” 蔚笛没了职场上的锐气,绕去拿了扫帚一边打扫一边嘟囔:“你都摔坏我多少个碗了?怎么也不长点记性,小事还这么粗心大意。” “我给你买两套赔罪。”禹文昊好声好气地哄。 见人来了,蔚笛没再说话,禹文昊从一旁桌子上拿出了红色的纸袋,笑眯眯地递了过去。 蔚羌拆开一瞧,里面装的竟是一份烫金的婚礼请帖。他翻开看着内页写的名字,惊喜道:“你们已经定下来下个月结婚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