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着他们也好,总比一个处理不好,被江永怀连累得丢了性命强。 柳韶光皱了皱眉,侧身看着徐子渊提议道:“不如这次还按照上辈子那样办?” 吃醋翻脸什么的,柳韶光干起来可顺手了。上辈子又不是没背过妒妇的名声,这辈子要是能太太平平解决好江永怀的事,柳韶光宁愿再原样来一回。 当然,这辈子肯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和徐子渊真的闹翻了。 徐子渊拍了拍柳韶光的肩,另一只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确定柳韶光不会冷着后才从容开口道:“放心吧,不会连累舅舅的。那间书房……到时候只说是他水土不服,急病走了,也没人能查得出来。” 柳韶光瞪大了眼,“那些书可都是难得的珍品,我还打算给璋儿留着的!” “我这个当姐夫的还能忘了他不成?”徐子渊失笑,“璋儿的那份,我早就让人抄好了。” “这就好!”柳韶光松了口气,想到江永怀,难免心情复杂,“其实,他作为表哥,待我们这些表弟表妹还是不错的。” 只是,就算江永怀千好万好,他也不是江舅舅的亲生子,更有甚者,江舅舅的亲生儿子,就是因为他,才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人惦记,一出生就被贼人换了不说,眼下还不知是生是死。江永怀本身的存在,就是他们对江家造孽的罪证。 柳韶光硬下心来不去想这十多年的表兄妹之间的往来,该做决断的时候十分果决,“不要把舅舅牵扯进来。” 又叹了一声,“若是表哥还在人世就好了,等一切尘埃落定,要是表哥还在,我们找到了他,就说当年产婆心怀不轨,为了让自己的孙子过上富贵日子,故意换了孩子。” 徐子渊自然是什么都依着柳韶光,“都听你的。” 柳韶光被徐子渊轻轻地拍着后背哄着入睡,半睡半醒间又想起来玄青和白羽两人,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徐子渊,惊道:“玄青和白羽,你把他们交给陛下处置了吗?他们会不会说出实情?” 徐子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回答,“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全部瞒过陛下的。真假掺着来,才能让陛下放下怀疑。” 其实上辈子柳韶光后来那般歇斯底里地闹腾,对徐子渊那样的冷淡,确实还打消了景元帝不少疑虑。 至于这辈子,徐子渊占了先手,自然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仓促出手。 老永宁侯以命相换,徐子渊忠心不二,抓到任何可疑人员都交给景元帝,又有少时的情分在,徐子渊敢肯定,景元帝不会疑心他,也能在他求情之后,查明情况放过江家。 柳韶光微微叹了口气,“也是,这么要命的事,陛下要是能被这么轻易瞒过,他也成不了明君。” 就算瞒得了一时,天底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让景元帝从别人那里得到了消息,那就要把整个侯府都搭进去了。 柳韶光自认没那么无私,舅舅家和长洲,如果真的要选一个,她也只有选长洲。 侯府日后是要交给长洲的,柳韶光哪里忍心让长洲在帝王的猜忌下艰难求生? 又过了几日,江永怀终日闭门不出温习功课,想要压过宋珏一举夺魁。梁妈妈除了去厨房给江永怀准备吃食外,也不出院子。 柳韶光微微放下心来,命秋月仔细替她梳了发髻,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接过秋纹递来的手炉,准备出门去江永怀院子里打探一下情况。 手炉刚一拿在手上,柳韶光似乎闻到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眼中厉色一现,长长的指甲几乎抠进手炉之中。 顺手将手炉递给秋月,柳韶光抬手搭着秋纹,状似不经意道:“我身上怪暖和的,你们拿着暖暖身子吧。” 秋纹便凑趣,“夫人果然更心疼秋月姐姐,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她。” “那是自然。”秋月也不甘示弱,拿着手炉在秋纹面前挥了挥,乐呵呵道,“你羡慕啊?不给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