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瓷瓶,他转过身,大步离开院子。 他已经尽力了! …… 门一夜未关,黄芩也一夜未睡。老军医本也想守着,可身体老了,熬不住,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过去。 黄芩看了眼门外,黑夜逐渐散去,晨光初现。她轻叹口气,站起身来,再次给泽修珏把了一次脉,脉象依然微弱,但总是以前强了些。 那说明,是不是还有希望? 她不知,谁也不知,但她还是必须寄予希望。 鸡鸣声响起,太阳升了起来,暖人的光线照入房间,照亮了泽修珏苍白的脸,但人毫无反应。 日照三竿,老军医也醒了过来,可泽修珏还是像死人一样毫无反应。 中午,老军医去准备午饭的时候,南宫锦烨来了一趟,给泽修珏塞入了一颗药丸,说了句“生死有命”,便走了。泽修珏还是没有反应。 黄芩几乎是要放弃希望了,但脉象有增强,哪怕变化很小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知道,泽修珏在挣扎,为了活着而挣扎,那她身为大夫,又怎能放弃呢? 天渐渐又黑了下来,温荒和离云来了一趟,报了些江城的消息。黄芩有些困了,将近两天没有睡觉,脑子开始发蒙,只记得温荒他们的话在她耳朵里嗡嗡的响。 老军医再次去准备晚饭了。明亮的烛光下,黄芩单手撑着脑袋,眼睛半闭,摇摇晃晃间盯着床上的人,似是很认真,但也不认真。 “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黄芩顿时睡意全无,几乎是扑到床边,“泽修珏?” “水……”床上的人眯着眼睛,不适应明亮的光线,声音沙哑,低低叫着。 黄芩眼睛发亮,动作利索地倒了一小杯温水,然后将泽修珏扶起,将水慢慢喂进他嘴里。 泽修珏很虚弱,虚弱到眼皮都难以撑开。黄芩一放开他,他便立马靠在床头,歪着脖子,像是要断气的模样。 好在床头的桌子上随时备着给泽修珏的米汤,黄芩喂完水,又小心翼翼地给人喂了些米汤。喂完米汤,她轻轻扶着人再次躺下,给泽修珏把了一次脉。脉象正常,只是比平常人虚弱许多! 泽修珏躺在床上,眯着眼,费力地喘着大气。 过了一会,老军医提着饭菜回来了。 “他醒了。”黄芩淡淡说了一句,可激动的神色却藏不住。 “什……么?”老军医惊讶出声,意识到声音太大,又立马压低声音。 他提着食盒,小步跑了过去,来不及放下食盒,便去看床上的泽修珏。 “澜叔……”泽修珏终于睁开了眼,有气无力道。 “殿下……” “咣当”一声,食盒砸落,米饭汤食洒落一地。老军医泪水“刷”地流下,声音哽咽,“殿下,你终于醒了!” “澜叔,无事……”泽修珏费力扯出一个笑容。 在军队经常受伤,每一次都是由澜叔来为他治疗,澜叔尽心尽力,面上虽然严肃,可对待他却是用尽最好的一切。撇开上下级关系不谈,他活着这么大,还没有谁对他如此之好? “殿下……” 望着两人,黄芩心情复杂,说不出来得奇怪。她揉揉了太阳穴,向门外有去,“我去准备些流食,老伯你先看着!” “嗯嗯……麻烦王妃!”老军医激动得涕泪横流。 “澜叔,扶我起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