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 陆弋轩敛起情绪,走过去接过瓷瓶,捡起面具戴上,径直走出房间,只留下一句“谢谢。” 黄芩瞧了那孤寂地背影一眼,眼中情绪复杂,却很快低头细心给陆长翊包扎伤口。 何必在意呢?陆弋轩是重生者又如何?她与他的交集无非宋露罢了! “我很幸运。”包扎完伤口,黄芩突然抱住陆长翊,轻声说道。 陆长翊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云里雾里地抱住了黄芩,给予她最大的温暖。 …… 陆弋轩第一次觉得堰都外的宅子有这么远! 他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堰都的黑暗中,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没有丝毫停留,却也觉得那安置爱人的宅子如此遥远。 如风般地疾驰,如风般地轻快,红衣在夜色下也不过一道幻影。 当幻腾等人看到那红衣时,正欲行礼,那红衣却先他们一步,闪身进入了宅子,奔向了女主子的房间。 他在床边停下,轻抚着那灯光下苍白的脸,轻声呼唤:“露儿……”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连呼吸也微弱得可怕,似已在忘川游走。 他拿出瓷瓶,拔了木塞,仰头喝下猩红的血液。看着宋露,他微微一笑,俯身吻住了苍白的唇,将尚有余热的鲜血渡入另一人的口中。 自宋露昏迷以来,吃喝皆是陆弋轩用嘴渡去她嘴中,陆弋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紧紧吻住她的唇,近乎是咬,害怕那救命的鲜血少了一滴,那忘川游走的人便少了一丝回归的希望。 渡了许久,直到陆弋轩脸色发红,宋露脸色微微有了一丝血色,漫长的喂药方才结束。陆弋轩抬头,白皙的手指去擦嘴角的鲜红,眼神迷离,似魔似仙。 他坐了下来,坐在她身边,用指腹去将她嘴角的红色擦入嘴中。随后,他便探入被中,握住她的手,定定望着她的双眼,静静等待。 他内心很急,迫切地想要爱人苏醒,可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晚风吹拂,从缝隙中吹入屋中,烛光摇曳,烛泪落至天明,蜡炬成灰。可,那床边,除了床帘微微拂动,人早已静如雕塑。 宋露做了一个梦里。 梦里,她名字不是宋露,而是唐何。她遇见了一个男人,和陆弋轩一模一样,可他是太子,也是皇帝。 她濒临死亡,他救了她。 她成了他的暗箭,也成了他的妻。 他爱她,她也爱他,春风一度,他们有了孩子。 一切都很好,那是她不敢奢望的美好。 一场迎春宴,她不安地去,却被扒光了丢在祭坛下,被道士指为天煞孤星,被陌生男子污了身子。她想要陛下来救她,救孩子,可陛下没来! 陛下或许来了,最后一眼,她分明看到陛下狠命叫唤着。可她不确定,那是她的盛荆,她的陛下,她多么想要看他最后一眼啊…… “陛下……” 远处的忘川静静流淌,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奈何桥。可她舍不得,摸着肚子,嘴里喃喃自语,眼角的清泪滑落一滴又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