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又开始不断地转着刀,使刀受热均匀。 “最基本的包扎,上药,我没有问题。”陆长翊语气平淡地回答。 “那行!”黄芩将通体变红的刀从火上收回,然后将它递给陆长翊,“先拿着。”然后,开始在盛满高浓度烧酒的盆中,认真地清洗自己的手。 手洗好后,黄芩接过已经不再通红的刀,说道:“温景,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温景没有犹豫,快速走了上来,避开伤的太重的地方,按住床上早已昏迷不醒的男人。 拿着刀,黄芩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她似乎还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术。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神,弯下腰,用刀对准横插着一根箭的脖子,缓缓切了下去。 “滋滋……”烫极的铁片与肉相碰,奏出令人害怕的音乐。床上的男人也被痛醒,虚弱地喊了声“啊”然后又继续昏了过去。 听到男人的声音,黄芩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冷静地切着。很快,没入肉中的箭露出了它的面目。 “将那把剪刀递给我。”黄芩伸手,快速地接过一把被陆长翊消过毒的剪刀。 剪刀和刀配合着使用,黄芩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箭是否伤及了大动脉。当发现箭离大动脉还有三分之一个手指甲的距离时,黄芩松了口气。 她用刀将断箭剜出,放在瓷盘中。 “给他的伤口处洒上金疮药。”说这话时,黄芩的头上密布薄汗。 她在另一个装有清水的盆中洗了洗手,然后用干净的纱布擦干手。她从箱子里取出三银针还有早已消过毒晾干的棉线,认真地将棉线穿过针孔。 穿完针,黄芩将它们放在瓷盘上,然后再次在盛有酒精的盆中洗手。用纱布擦干手,黄芩拿起针,开始为男人缝合伤口。 手术缝线并不像别人想得那般简单。根据伤口不同,伤处不同,有不同的缝法。而且,这还需要医生有精湛的技术,才能将伤口缝得利于后续病人的恢复。 陆长翊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黄芩缝线,但眼中溢满了赞赏与连他都不曾察觉的心疼。他时不时地拿起手帕为擦去脸上的汗珠,轻柔得不像话。 等最后一针缝完,打好结,已过去一个多时辰。在这一个多时辰内,黄芩一直盯着伤口,弯着腰,连换针的事情都是通过陆长翊递给她。 想要用手扶腰,站直身子,却想起手上全是血。黄芩看着满手的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黄芩侧过头,定定地看着面带关心,高大俊朗的男人,嘴角慢慢上扬,桃花眼中柔情泛滥。 随着他的节奏,黄芩缓缓直起了身子,腰上的不适也减少了些许。 “还好吧?”陆长翊关心道。 “全身酸痛。”黄芩毫不掩饰。 “那你先去休息,剩下的包扎工作,我可以处理。”陆长翊放开黄芩的腰,在清水中洗出一块白色帕子,仔细地为面前的女人擦拭着手。 这种事情,一般男子都不会做,更何况时沙场上威风凛凛的战神。但是陆长翊不仅做了,而且做的极为认真。 黄芩失了神,定定地任由陆长翊摆弄她的手。许久,她口中慢慢吐出自己的疑惑,“你怎么会做这些事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