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他喝醉后的臆想,如果秋辞真烦他,当时为什么还和他说那些?他又想起秋辞小时候在国外碰到的那个sb老师……啊,又说脏话了,在心里说也不好…… 手又忍不住去摸手机,看一眼,一个未接来电提醒,一个后台耗能提醒,一条应用更新提醒。他挨个把那些提醒删除,要保持界面干净,然后把手机又塞回进兜里。 哥们儿一副过来人的笑容:“正在追还是已经谈上了?” 盛席扉直觉是荒谬:“你怎么比我妈还惦记这点儿事?” 哥们儿“啧”他,“我不信还有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在球场上对手机流连忘返。” 盛席扉回:“房子。” “哦!那个法拉利帅哥!” 盛席扉笑了。见过一次后,秋辞在他哥们儿口中的代号就由“法拉利男”变为“法拉利帅哥”。 “过户好弄吗?顺利不?” 盛席扉嘴上说着“还行”,心里却觉得像断了什么东西。他和秋辞之间的房产交易像是中途断了,秋辞提过一嘴的投资人也像是中途断了。 哥们儿对他真实的经济状况有几分了解,追问:“‘还行’是几个意思?收到钱没有?” “收到了,银行已经放款了。”所以问题就在这儿了,他是收到银行的通知才知道款已经放了,付款方反倒没有消息,还是他上赶着去问,才知道秋辞那边的贷款早就申下来了。 盛席扉开始检讨自己了,是不是因为人家随口提了一句“投资人”,就真把希望寄托在人家身上了?这种依赖心理可不好。 “那钥匙也交了呗?好家伙,你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又成无产一族了。” 盛席扉想起秋辞给他讲的“无产阶级”。 “钥匙还没给,他最近忙,一直约不上。” “那你给人家送过去啊!人帅哥帮我们那么一大忙,你热情点儿好不好?” 盛席扉醍醐灌顶,这话说得有理啊!没道理钱都拿到了,钥匙还扣在自己手里。 他这样想着,手机就自动从兜里进到手上,他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只靠文字交流不妥,他想听对面的声音。 “喂?……”等了好久才接通,秋辞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秋辞,我想问问你现在方不方便,我把钥匙给你送过去,这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随时都能过去整房子。你现在是在公司还是在家?” 电话里又静了一会儿,才听秋辞说:“我在医院。” “你病了吗!” “……不是我,是同事……” 盛席扉刚放下心来,就听秋辞又说:“是脑溢血……我能问问你吗,脑溢血什么情况下做手术比较好,什么情况下保守治疗比较好?” 盛席扉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他听,秋辞那边听得认真,时不时“嗯”一声,像个乖学生。 “需要我过去一趟吗?”这句话是自己溜出来的,脑子跟上嘴,“正好把钥匙给你送过去。”这时大脑又调出一缕聪慧,“今天你车限号是吧?” “是……”又静了几秒,“你要是有时间的话……” “有时间,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吧,我出发的时候告诉你大概几点到。“ 就像旧事重演,只不过是镜像的。 但也有些微不同。 当初盛席扉在医院时,秋辞在电话里问的是:“徐老师病了吗?”语气也并不怎么着急。这次盛席扉是问:“你病了吗?”听起来挺着急。盛席扉不会计较这些细节,他已经把双肩包甩到背上朝停车场跑去了。 但秋辞会想。他还想起自己曾经有一次在家里发高烧,意识到需要求助,却又不知道打给谁。后来想到可以叫救护车,可又不确定国内叫救护车是公费还是自费。如果是公费他就不想叫了。 他还没弄明白这个问题就晕倒了,倒下去时脸蹭到带装饰性花纹的墙,自己转醒后,第一感觉是脸上火辣辣地疼,一摸,手上沾了血。那次病好后就搬了家,找到现在这个墙壁干净的公寓。 盛席扉的房子还没刷墙,他要刷成平平的白墙。 手机收到盛席扉的消息,“有点儿堵车,四十分钟以后到。” 秋辞在心里回,“那你别来了。”但到底没发出去。 生病的是他上司,他们部门的大md,从他做实习起就带着他,回国时把他也带了回来,是他的老师兼伯乐。 才三十多岁,家人亲戚全在外地,老婆比他还小几岁,刚生完孩子,平时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校大学生,这会儿抱着小婴儿哭得快要瘫下去。秋辞扶着她,母子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