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席扉竟能察觉他那目光,又是用余光飞快地瞟一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谨慎驾驶,人人有责。” 秋辞又笑了,想起他第一次和人吃饭就打包,“你说的对。” 他拿到产权证觉得高兴,盛席扉同理而感到些惆怅,和秋辞说:“把房子卖了,我就真成无产阶级了。” 秋辞提出疑问:“你属于资产阶级吧?” “嗯?”盛席扉又飞快地瞟他,然后看路,“我这种快破产的人怎么能算资产阶级?你这种年入过百万的才是资产阶级。” 秋辞又想笑,“资产阶级”这个词在他说来怎么像骂人? “如果我没记错,资产阶级是指在市场中占有生产资料的人,无产阶级是指只能出卖劳动的人;你是创业老板,我是打工人,所以你是资产阶级,我是无产阶级。” 盛席扉堪称震惊地看他一眼,这次赏脸足足看够了一秒才又转回头看路。 秋辞在心里快要笑翻了,想起他的“割韭菜”理论,原来真有人会介意这个! 盛席扉花了点儿时间把自己的阶级属性消化完,“好吧,你是专业的,你说的肯定准——哎不对啊,美国也学马克思?” 秋辞得理不饶他,“这不是专业知识,也不是高中大学里的哲学,这是国内初中政治课本上的内容。” 盛席扉抬高了眉眨眼,看起来没那么聪明了,“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秋辞笑得想咬自己嘴唇,“真的,不信我们可以上网查。” 盛席扉又看了他一秒,是多方面观念受到小小的冲击又有些不甘的样子,半天憋出一句:“要不你查查?” 秋辞一边闷笑一边真的拿起手机查起来,看到能验证自己说法的就念出来,看到稍微能证明盛席扉有理的就划过去。 盛席扉服气了,再次感叹:“你记性可真好!” 秋辞谦虚,“你记性也不错,都能记住我的车尾号。” 盛席扉说“哪里哪里”,然后那么随意地把他的车牌号整个背了出来,最后用一句能把两人都奉承到的总结语:“术业有专攻。” 秋辞察觉到自己一直在笑,因为颊边和眼角荒于锻炼的肌肉泛起酸才发现。 笑容被闯入盛席扉手机的通话掐断了——“妈”,他倒要看看开车这么规矩的人会不会接电话。 盛席扉往那儿瞥了一眼,摁了绿键,开了免提。秋辞觉得徐东霞的声音通过免提变得更难听了。 徐东霞问儿子:“你找到地方了吗?” 盛席扉说:“我一会儿再过去,刚跟秋辞办完事儿,先送他回去,来得及。” 徐东霞有些着急:“你可千万别迟到,第一印象很重要。” 盛席扉很听话地,“知道了妈,不会迟到的,这个点儿不堵。” 徐东霞又问:“秋辞也在旁边呢?” 秋辞简直像被架到火上,勉为其难地清了下嗓子,往盛席扉那边靠了靠,对着手机说:“徐老师。” 徐东霞的嗓音一下子热情起来,问秋辞最近是不是忙,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家。 秋辞就说:“快年底了,是忙了。” 徐东霞说:“现在哪是年底?离过年还早着呢,有时间回来看看啊,和席扉一起,他也老说忙,一个月不回来一次。” 秋辞在心里想:“是快到年底,不是已经到年底;是阳历年,不是过年——”然后他空了一拍,像是给一些难听的词留了位置,但其实他不会说那种骂人的话,在心里也不会。 盛席扉则笑着哄自己母亲,说找时间拉秋辞一起回老家。 徐东霞又问秋辞:“秋辞,你没有加你们班的群啊?我看学生们说要聚会,我没看见你。” 秋辞顿时觉得冷了。 “我把群推给你,你加一下,你同学们拉群的时候怎么把你给落下了?——收到了吗?我发给你了。” 秋辞下意识去看旁边的人,盛席扉偏头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监督他一样。 秋辞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一条来自“徐老师”。 “加了吗?我还没看见你进来。” 秋辞飞快地摁了几下,把手机扣起来,“加进去了,老师。” 徐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