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拉很合得来。她没想到他居然有耐心给安琪拉讲故事。下雨的夜晚一大一小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他给安琪拉声情并茂地讲狐狸捉小兔的故事,安琪拉笑得咯咯直响。 偶尔安琪拉午睡醒来,在家里闹翻天的时候,他还会和安琪拉玩上几次捉迷藏,直到保姆来上下午班为止。 说实话,这时的她对他是感激的。因为她下午很忙,忙着清点订单和做糕点,还要接待前来订购的管家们,根本顾不上安琪拉。他确实减轻了她的负担,但她不会说,他也不会找她讨“功劳”,只是偶尔说了一回“你女儿很可爱”。 话说自从小狼狗搬进来后,她就只能在后院接待订糕点的客人了。前院连着客厅,小狼狗常在客厅接待他的幕僚及访客,管家们无意中“闯”过几次,被瞪了几下后,就只从后院进来了。 她和他的风言风语也传开。媒人们背地里嘀咕,原来六王子是她的姘头,难怪诸多挑剔。她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多了仍不舒服。本来孤男寡女一处,就容易惹嫌话,但看在钱的份儿上,她还是忍了。包吃包住就能赚一千金,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赚钱项目了。 她又不打算再嫁人,这种风言风语对她的实际利益损失不多。再说对方还是王子,她也算是有了靠山。之前她垄断了低阶贵族区的一部分宴会糕点,还接了一些高阶贵族区的订单,自是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好几次她发现她面粉的颜色不对,不知是被谁偷换成过期的,还有装好的白糖突然撒了一地,或者有些食材被不知从哪里来的老鼠咬得乱七八糟,若不是她还有放在暗处的备用食材,根无法按时完成订单。 但自小狼狗住进来以后,这种情况就销声匿迹了。 她购买食材的价格也降了下来,这才知道以前卖给她的价格略高一些。卖东西的老板还笑嘻嘻地解释说见她买了这么久了,才特地给的优惠。她本想吵上几句,后又罢了,老板估计也是受人指使。 “你的保姆得换一个了。”下着小雨的晚上,刚与幕僚在二楼密谈完的小狼狗端着一杯热茶坐到了安乐椅上。 “为什么?”她哄睡完安琪拉,正在客厅的壁炉前整理订单。 他啧啧起来,“你也是心大,难道不知她是你竞争对手的内应吗?还敢把孩子给她带。” “什么意思?”她停下手中活儿,警觉地看向他。 “之前你的厨房不是老被人捣乱吗?你就没怀疑过你的保姆?” “啊,是她?!” “她或许之前没想过害你,只想带孩子赚钱,但后来有人塞钱给她害你时,她便同意了。” 她浑身猛地发冷,还好安琪拉没被害。 “我已经让人把她打发走了,她这辈子再进不了都城,你的竞争对手和她一道滚出去了。”他轻描淡写地道,“我已让我宫殿里的保姆过来了,明天早上就会来报到。” 她惊异地看着他,他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我这人从不喜欠人人情,”他慢条斯理地侃道,“你给我提供了房子,我虽付了钱,可还得还你这个人情,就只当还你的罢了。” 看来小狼狗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坏。她没应声,收拾好了订单,回了阁楼。 自这晚起,她和他的关系有破冰的迹象,至少她再没老摆僵尸脸。 但又有一些新的问题浮现出来。 比如她旧有的生活习惯。有天午夜她在客厅算账时睡着了,醒来后迷迷糊糊地去了二楼洗漱间,推门的那刻悚然惊住——一个八块腹肌、全身肌肉发达的光身美男正在洗澡——两人大眼瞪小眼。泡在浴缸里的美男悠悠闲闲地来了一句:“想要睡我的话,你这办法是不行的。”她落荒而逃。 比如家务问题。他从不叠被子、扫地、洗衣服,洗碗更是天方夜谭。开头几天她不理会,可打扫楼梯路过他房间时,实在忍不住打扫一下——不想看到自己的房间乱七八糟。脏衣服、用过的碗全部堆着,也不太好看,只能骂咧着清理一番。与他谈判过,他却说一千金里包含家务费,她无法辩驳。 还比如入厕问题。老房子容易出纰漏。二楼和阁楼的洗漱间的下水管道坏了,修理得两三天。他们只得抢用后院的客厕。她腹痛难忍时,他仍优哉游哉地在里面,她拼命敲门,他装作没听到。她猛地一脚踢开,他慌慌张张地穿裤子,两人破口对骂…… 还有太多鸡零狗碎之事。 她喜阳光,他喜昏暗,她开窗帘,他关窗帘,客厅窗帘之战有时会持续一整一天;她喜吃素,他喜吃肉,两人常为饭桌上荤素比例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她喜早睡,他喜晚睡,深夜里的各种动静经常吵到她。 吵吵嚷嚷中,旧的问题还未解决,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贵族区的女孩子们在上个月后回过味来了——贵族区新住进来了一位王子!哪怕是落魄王子也是王子,还长得那么帅,还是肌肉男,不说别的,就是那性感肌肉花臂都能让人神魂颠倒。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