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臣朝她走来,伸手勾住后颈,将人揽入怀中。 她像站在悬崖边,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反手紧抱住男人精壮的腰,紧紧将他攀缠。 最后梁雨彤被送往医院,姜予眠守在病房外,身体还在发抖。 梁父告诉她,梁雨彤在遭遇那件事后产生严重抑郁症,最初只是极度地沮丧,他们用药物对她的病情进行干涉,勉强维持平和。 但这一年来,梁雨彤始终无法踏出家门迎接新的生活,梁父梁母心疼女儿,也不舍得强迫她,心想等时间长了,记忆淡了,或许能慢慢好起来。 抑郁症发作控制不了的时候,梁雨彤会悄悄躲起来划伤自己,因为是冬天,衣服穿得厚,一直没发现。有次梁雨彤晕倒在他们面前,送去医院才知道,她竟在自残。 病房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 梁父扭头看到坐在外面的两个年轻人,无奈叹气:“你们走吧,不要再来。” 在家中时,他跟那个姓陆的年轻人心平气和聊了聊,知道姜予眠跟女儿曾是高中好友,来这里没有恶意,但他绝不可能再让两人留下。 梁父走到姜予眠面前:“彤彤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你来看她,只会令她想起往事,刺激她伤害自己。” 姜予眠艰难地在手机里打出一行字:叔叔,我想等彤彤醒过来,行吗? 梁父沉重摇头,朝她摆手:“既然你是彤彤曾经的朋友,为她好,就不要让她再看到你。” 姜予眠眉头颤动,拼命忍着落泪的冲动,伸手贴近房门,又在距离咫尺的地方停下,转身离开。 陆宴臣一直跟随在她身后。 经过转角,姜予眠蹲在楼梯间,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小产、终身不育、错过高考、重度抑郁,无论哪一件都不是小事,偏偏这不幸的一切全部发生在梁雨彤一个人身上。 或许梁雨彤说得没错,要不是她多嘴,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陆宴臣蹲下身,递出干净纸巾替她擦拭,很快意识到她不对:“眠眠,跟我说说话。” 姜予眠摇头,再也不愿开口。 陆宴臣带她返回景城,一路上,姜予眠没说过一句话,又变回当初那个小哑巴。 下飞机后,陆宴臣直接联系祁医生。 祁医生得知经过,再看姜予眠的情况,神色显得凝重:“她的病可能复发了。” 去年姜予眠在他们的保护和治疗下逐渐敞开心扉,但那段未恢复的记忆对姜予眠来说一直是个隐藏炸弹。 陆宴臣思索道:“难道她的病因,还是跟梁雨彤有关?” 当初他们查到梁雨彤跟孟州的事,一个高考前入院,一个高考前入狱,自然排除了他们伤害姜予眠的可能。但现在,姜予眠跟梁雨彤见面之后不愿开口,同样是心理原因。 祁医生为难:“有办法问到她们那天发生过什么吗?” “现在恐怕不行。”姜予眠轻度自闭,梁雨彤重度抑郁,谁都刺激不得。 天色已晚,陆宴臣只能将姜予眠带回家。 他亲自把人送回陆家,顾不得陆老爷子次次叮嘱的避嫌,将人送到卧室门口:“先好好休息。” 起初他没打算踏进那扇门,姜予眠却跟他一样站在门口不动。 陆宴臣转身看向她:“不敢一个人?” 小姑娘默默低下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