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质问砸进耳朵,姜予眠不安地摸摸耳朵,陆宴臣这番态度让她想到一个词——兴师问罪。 可她没犯错呀。 见陆宴臣静静站在那儿,姜予眠仔细思考一番,整理出解决方案:“那,我下次写个申请表?” 在学校请假要请假条,她想,可能是陆宴臣当领导太久,习惯别人打报告。 陆宴臣气笑:“是吗?那你打算在第二排写什么称谓?” 姜予眠难以置信,他竟刨根究底至此。 她就是随口一说…… 陆宴臣抱臂凝视她,似笑非笑地调侃:“你心里在想,不过随口一说,怎么还当真了。” 被无情戳破的咩咩:“……” 她不服气,偏不承认,顺着问题斟酌称谓:“尊敬的陆总?” 陆宴臣呵出一团气,想敲她脑袋:“乱喊什么。” 姜予眠老实道:“姚助理就是这么喊的。” 她这这不是为了配合陆宴臣的领导风范么。 这似乎是姜予眠嗓子恢复后跟人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句句灵巧,伶俐烂漫。 时隔八九月,她终于从从昏暗的角落一步一步走出来,越来越明媚。 陆宴臣对她的变化并不意外,她原本就是那样的女孩,活泼聪颖,生动有趣。 在广阔的世界里、在自由的风里,一切都变得随性自然。 * 宋夫人说冷,进了服务区。 几个年轻人留在外面,陆习跟宋俊霖被迫加入周围小孩临时逐渐的雪球战队。 事情是这样的…… 陆习第一颗球没砸准,宋俊霖为替姜予眠报仇,捏起雪团朝他扔去,一来二往谁也不肯服输。周围的小孩以为他俩在玩游戏,莫名组成两队打起来。 打累了,宋俊霖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转身就走。 陆习回头,原本站在树林旁的姜予眠跟陆宴臣早已不知去向。 姜予眠第一次来雪山,想走得更远。路过某些陡坡,地面滑,见她笨拙的姿势,陆宴臣伸手拉她一把。 男人的胳膊强健有力,轻而易举将她带起,姜予眠没怎么用力,已经蹬上去。 她呼出一口热气,注意力移到手上:“你的手好冰。” 陆宴臣手指微挑,将人松开。 他到冬天一向如此,像个冷血的人。 正要转身,手突然被扯住。 陆宴臣回头,见自己的手指被另一只雪白柔嫩的手轻轻捏着。 他诧异地望向姜予眠。 女孩无辜眨眼:“我暖和。” 她体热,放进兜里揣一会儿就暖起来,捏一捏说不定能升温。 依照内心真实想法,她是想直接握上去的,那样太亲近,她胆小,只敢捏捏手指头。 陆宴臣失笑,怎么会有人这么傻,捏手指头就想把温暖传递给他。 “姜予眠,你可是学霸。” 人体传递温度,这点接触面积是不够的,她所做的是徒劳。 “那,那多不好意思。”姜予眠误读他的话语,一边害着羞,一边把手伸过去,两只手同时包裹住他的手心手背,“这样呢?” 陆宴臣:“……” 他不是这个意思。 她果然不同,不止声音奇特,连体温都那么奇特。他能清晰感受到手心手背传递来的温度,似炙热的焰火要融化他体内的冰雪。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陆宴臣手掌转动,从她双手里抽离:“走吧,逛完就回去。” “喔。”她乖乖应声,把空空的双手揣进衣兜。 摸一摸,兜里还有提前准备的手套,浅粉色。 “陆宴臣。”姜予眠拿着手套很想贡献出去,“你要不要……” 男人眯眸:“不要胡思乱想。” “好吧。”她只好给自己戴上。 前方有一座观景桥,因为下雪,周围堆积着冰块,许多人绕行。周围的栏杆已经结冰,姜予眠抱着好奇心走上去,踩在上面的每一步都需要注意。 她戴手套扶着栏杆,小心翼翼走到桥中央,回头一看,穿着黑衣的男人走在身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