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出丑,故意逼她开口,激她原形败露。 可最后,以多欺少的是自己,丢人的也是自己。 “那你们亲眼看到她推我,总该相信她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吧?”他不否认自己做法有问题,但至少证明姜予眠也没那么干净。 陆宴臣轻笑:“兔子急也咬人。” 听到大哥为她辩解,陆习更是头昏脑涨:“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偏袒她?你是,爷爷是,连谈婶都被蛊惑。” “你那么好奇她身份,我可以告诉你。” “她的爷爷和父母早已离世,身边没有可靠的亲人,并且,她在高考时遇到意外,受伤住院,暂时无法开口。” “她爷爷跟老爷子曾是生死之交,老爷子怜惜故友唯一的血脉,才把她接来陆家。” 陆宴臣不紧不慢地简述,最后抛出的眼神似乎在问,这个解释还满意吗? 陆习握了握拳,脸色有些难看:“就这些事,为什么不早说?” “你觉得多久算早?”陆宴臣沉声反问:“她来陆家不过一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给人下定论?” 姜予眠的经历并不愉快,陆老爷子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主要是怕姜予眠不自在。陆习平日对那些人际关系不上心,哪知他一来就把姜予眠当敌人。 “遇事浮躁,陆习,你该吸取教训。”陆宴臣推开椅子,遽然起身。 字字句句戳到心口,陆习呼吸一滞。 直到陆宴臣从他身旁走过,陆习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喊道:“大哥,她……”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陆宴臣停住脚步,等待他的后文。 陆习咬了咬牙,改口道:“算了,以后我让着她点就是了。” 至于看见姜予眠偷打火机的事,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 隔壁卧室,姜予眠坐立不安,站在洗手池前把双手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她没想推人的,陆习为什么要逼她、威胁她。 姜予眠望着镜子,里面出现好多张模糊的人脸,他们叽叽喳喳地命令她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哑巴吗?” “说话啊!” “砰——” 她实在承受不住,一巴掌盖住镜面,清凉的水顺着滚落下来。 镜子里的女孩一副病容,眼圈泛红。 是她恼羞成怒,害怕陆习最后说的那句话。 她有病,克制不住内心那点难以启齿的念头拿了打火机,未经允许就是偷,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宴臣。 更糟糕的是,她对陆习做的事被陆宴臣撞个正着。 那人一定觉得她糟糕透了吧。 “咚咚——” 听到敲门声,姜予眠的心跳随之加速,隐约猜测到来人是谁。 姜予眠赶紧打开水龙头冲洗脸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她来到门边,头也不抬地拉开房门,握在把手上的手指在用力。 “哭了?” 落在她耳边的声音不是指责,不是教育,而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情绪。 姜予眠屏声敛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肩头隐隐发颤。 那道善于洞察的目光一眼把她看穿:“你在害怕什么?” 姜予眠蓦地抬头,浅色唇瓣微张开。 张口无声,她转身去桌上写字,拿给他看:【我,推了陆习。】 笔尖顿了下,又颤巍巍写到:【对不起。】 陆习是他亲弟弟,他现在一定讨厌死自己了吧。 “你没有错。”沉静的气氛中,陆宴臣看清了纸上的字,却不认同。 姜予眠错愕抬头。 陆宴臣取走她手中的纸笔,郑重地将她写出的两句话用黑线划掉。 “姜予眠,别人欺负你,你反抗没错。”他抬眸,与那双迷茫的眼睛对视,无比认真地告诉她,“保护自己更没错。” 男人温和而强势地声音敲在女孩脆弱的心灵,身体像是被注入一股新的力量,姜予眠眼里多了丝坚定的光。 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反抗没错,保护自己更没错。 “今天的事情错在陆习,不要自责。”见她前后明显的变化,陆宴臣就知道她把那些话听了进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