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凉了下来。 “小姐, 您别太担心, 裴铎经历过那么多事, 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李琬琰从合春楼掌柜处得到裴铎被幽州旧部挑衅, 对方故生是非然后趁着人多将裴铎关进大牢。 理由只是因为,裴铎曾是她的部下, 哪怕他还曾为幽州军立过功。 那她呢,弟弟呢?一旦让这些人知道,她们又是什么下场?萧愈又该怎么办?为了她, 让旧部寒心吗? “什么时辰了?” 李琬琰话音方落, 便听见敲门声响起,明琴以为是霍刀回来了, 忙跑去开门。 屋门打开, 霍刀一脸严肃的站在廊下, 他看见眼含期待的明琴,不禁低头躲闪开目光。 霍刀侧身让路,明琴看到登阶走来的萧愈,连忙低身见礼:“参见陛下。” 明琴问安的声音微微提高, 有意提醒屋内的李琬琰。 李琬琰闻声转身, 便见萧愈负手从屋门处走进来。 屋外, 霍刀拉住要跟着一同进门的明琴, 上前一步, 悄声将房门关上。 “琰琰, 裴铎的事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萧愈何等聪明, 入裴府时见守在门外的侍卫们畏畏缩缩, 东躲西闪的想找机会与霍刀说话,便猜出他们定是没办好时,又不敢当着他的面认罪。 李琬琰倒是没想到此事会惊动萧愈出宫,闻声点了点头:“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萧愈见李琬琰站在长案旁,一袭淡色衣裙,燎燎烛火在侧,映着她好看的眉眼,单就这般望着她,他一路赶来时空落落的心,忽而被填满。 “我已命人放了裴铎,王肖之事尚需调查,若有幕后之人,同他一道杀一儆百。” 萧愈话落,见李琬琰明显意外,他缓步向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修长的指尖轻抚她额前若有若无的发丝。 “现下你可安心同我回家了?” 李琬琰仰头看着萧愈,见他唇角轻松的笑意:“王肖可是幽州军的旧部,你杀他,不怕其余将士寒心。” “寒心,也要朕先对不住他们,天下初定时,朕按功行赏,从未亏待一人。况且国有国法,有人意图挑战律法,便该知道是掉脑袋的下场,此事就算牵涉其中之人不是裴铎,朕也绝不会轻饶。” “琰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烛火明亮,李琬琰望着萧愈清冷的眉眼,案牍劳形,他的眼底透出淡淡的青色。 她自然明白他如此说是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此事虽是王肖酒后无状之过,但究其根本,王肖肆意挑事,也是揪住了裴铎“先朝旧臣”的把柄。 李琬琰原有很多顾虑,可此刻见萧愈眼中倦色,又不忍直言说出。 “待裴铎回来,见他平安,我们便回宫。” 霍刀带人去牢中救出裴铎,又派了一队禁军去王府将王肖羁押入狱。 裴铎受了些皮肉苦,萧愈召了数位太医前来看诊,确认伤口都无大碍后,李琬琰才和萧愈回宫。 李琬琰今日本想将李承仁过继给陈孟夫妇的事告知萧愈,但经今日裴铎一事,她不能不多虑。 她将阿仁安排去永州,距京千山万水,待再过几年,阿仁再长大些,便无人能认出他便是曾经的幼帝,可即便如此,她便能够安稳的留在京都了吗? 京城的百姓,官员,都太熟悉她了。 一些老臣便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