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少了一个人,回到房中正遇上要出门找他的何筎风。 “我看这家只有两间屋子,白日里都装不下这么多护卫,晚上更不住下。”何筎风指了指在院子内席地而坐的护卫们。 裴铎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人咱们也撵不走。”他说罢想了想:“不如请殿下来试试看?或许他们会听殿下的。” 何筎风闻言便摇头,接着转身回房内,裴铎跟着一同回到屋内。 妇人喂完药,李琬琰将李承仁重新放到榻上,替他盖好被子。 妇人坐在床边没走:“你一日都没合眼了,眼看天要黑了,晚上我来守着吧,你去歇歇。” “我不累,”李琬琰朝妇人笑笑:“我陪着阿仁吧,夫人照顾阿仁这么久,定受了不少苦。” “苦什么,照顾孩子哪有苦的,”妇人摆摆手,她说着转头望向李承仁,替他掖了掖被角:“我早将阿仁当成自己孩子了,怎会觉辛苦。” 李琬琰闻言微觉意外,便见妇人连忙抬起头看她,神情有些局促:“姑娘,您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照顾久了,习惯了。” 李琬琰瞧着妇人紧张的模样,拉起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您将阿仁视如己出,我该感激才对,若非您心善,我今日许都不会再见到阿仁。” “都是缘分罢了。”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 裴铎和何筎风从屋外走进来,何筎风开口:“小姐,借一步说话。” 李琬琰朝妇人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向二人走去,三人出了主屋。 “何事?”李琬琰问道。 “小姐,外面还有这么多护卫,只怕住不下,不如遣走一些?” 李琬琰闻言算了算数,且不论那些护卫,就算是何筎风明琴几个,在这里便住不下。 “裴铎,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客栈酒楼之类的?” 裴铎想了想:“回殿下,这地方有些偏僻,十几里外快到镇上的地方,倒是有一家酒楼,是离着最近的了。” 李琬琰沉吟片刻,决定道:“那好,那便麻烦跑一趟,与酒楼的掌柜商议看看能否将酒楼租下来,这样便都有地方安顿了。” 裴铎闻言先应是,随后有些迟疑道:“殿下真要一直留着他们吗?属下刚刚发现队伍里少了个人,不知是何时不见的,说不定就是回京报信去了。” 李琬琰闻言先朝院子里看了看,沉默片刻,又看向裴铎:“早去早回。” 裴铎见李琬琰如此反应,不好多说,低身一礼后,转身出门朝马厩走。 李琬琰和何筎风目送裴铎牵马离开,并肩回到房内,妇人还守在床榻旁,明琴折腾一日像是累了,坐在窗下支颐打盹。 李琬琰见了,走到窗户下,将窗合上,又从一旁拿起薄毯,轻轻盖在明琴身上。 何筎风算了算时辰,走到床榻旁替李承仁诊脉。 妇人连忙起身让开位置,她小心翼翼的站在后面,紧紧交握在胸前的双手将她心底的紧张暴露无遗。 李琬琰替明琴盖好毯子走上前,便听妇人紧张问道:“太医大人,如何?” 何筎风缓缓收回手,站起身看向妇人,欠了欠身:“夫人唤我名字就好,”他话落目光又慢慢移到李琬琰身上,轻轻摇头:“许是还未起药效。” *** 裴铎快马疾行,很快到酒楼处,见楼内客人寥寥,找到掌柜一谈,掌柜立即高兴应允。 裴铎又快马返回,李琬琰让他带着侍卫先去,她和何筎风在这留一晚,明早再带李承仁前去。 妇人得知李琬琰等人要走,本想挽留,但看着自家狭小的屋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心里有万般不舍,可也不得不劝自己,阿仁的亲人来了,她哪有拦着的道理。 裴铎了解妇人,见她背身抬手擦泪,便开口道:“嫂嫂若不忙,不如一同前去?” 李琬琰本不想再麻烦恩人,可见妇人对阿仁是动了真感情,也道:“夫人若有空,就还得多麻烦您几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