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情傻瓜。 萧愈听见妇人口中的那句小殿下,死寂许久的心,忽而扯痛一下。 妇人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什么,拉起萧愈便往庄子里走:“我带你去见个人,走。” 妇人坚持中带着执拗,吴少陵等人只能下马,一边牵马,一边跟在萧愈身后,随着妇人急匆匆的步伐向乡间坎坷的土路上走。 妇人将萧愈领到一间两进院落,在这小小乡野间,已十分不寻常。 妇人只肯让萧愈进去,吴少陵和霍刀等人只能在外面候着。 院落里很干净,与妇人蓬头垢面的模样大相径庭,进了二门,妇人带着萧愈直奔主屋。 萧愈本以为主屋里住着什么人,结果进了屋中,只能看见香案上供奉的牌位。再寻常不过的牌位上,只写着徐恪寻之妻寥寥数字,连故人的姓氏都没有。 萧愈疑惑看向陈嬷嬷。 陈嬷嬷抹了抹眼泪,向萧愈介绍:“这是殿下的生母,莲华公主。” 生母?公主? 萧愈不由一愣,一时有些想不通,李琬琰不是先帝的女儿吗?她的母亲若是公主,那与先帝之间,岂非是兄妹? 陈嬷嬷一眼看出萧愈的疑惑,解释道:“当年也并非是要瞒着你,而是小殿下自己也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先帝的孩子,生母是个故去的不得宠的嫔妃,这世上怎会有像先帝那样豺狼般的父母,心狠到要将她活活饿死。” 陈嬷嬷越说萧愈越糊涂。 往事就是藏在纱后的迷雾,掀开一角,却仍然眼花缭乱,不得真相。 此事说来话长,陈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从香案上点了三支香,递给萧愈:“既来了,便拜一拜吧。” 萧愈虽还疑惑着,但知道牌位的主人是李琬琰的母亲,心中已是肃然起敬,他执香叩拜,随后起身将香插在香炉上。 陈嬷嬷见萧愈如此态度,心里安稳几分,将他引入一旁的矮榻上落坐。 “小殿下不在了,你知道吗?”陈嬷嬷一晃十年没见萧愈,十年啊,能移山填海,何况是人心呢,谁又知道现在这个男人心里还有没有李琬琰,谁又知道他是不是误会着她,还恨着她。 “知道。”萧愈回答,字字如刀割。 陈嬷嬷沉默起来,似乎在自我纠结,她像是与自己挣扎了许久,才道:“当年…你还记得吧,她啊,她是有苦衷的,你别怪她。” “她是真心想帮你逃出宫的,但她哪里是皇帝对手呢?她做的事很快就让皇帝知道了,皇帝逼她要她交出你北上的地图,她不答应,皇帝就说,要在宫里秘密杀了你,只要瞒得好,也惊动不到三镇。” “她怕皇帝真的在宫里对你下手,就做了份假的给了他,先帝拿到地图当场就撕了,还打了殿下一个耳光,说她用假的骗他,真当他愚蠢到看不出来。” “殿下便说,皇帝若敢在宫里杀了你,她死也要将消息透去给三镇,届时三镇有了防备,皇帝再想出兵围剿便困难了。” 萧愈垂落在膝头的手忍不住攥拳,不可控的颤抖,他心头那道还未愈合的伤疤,被这尘封不知的往事一寸寸揭开,露出下面的鲜血淋漓。 “先帝啊,便是个畜生,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顾旁人的死活,小殿下的身世旁人不知,他却是比谁都清楚,她生母莲华公主是太-祖的嫡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妹,当年□□远征狄人,败了仗,双方议和,狄人提出要联姻,还一定要嫡公主。可那时候,公主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也是小殿下的生父,是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生得比探花郎还英俊。” “公主芳心已许,决然不肯和亲,太-祖心中有愧,百般请求,并保证两年后定将公主从狄人那接回来,公主依旧不肯,后来太-祖百般调查,终于知道了原因,知道是因公主与状元郎两情相悦,公主才不肯去和亲,便设计将状元郎调离京城,状元郎比谁都不舍得公主远嫁异乡,直接辞了官,要带着公主逃走。” “公主与状元郎逃跑那日撞上了先帝的马车,先帝没拦两人,可后来还是让太-祖知道了,太-祖派人要将公主抓回来,一直追到河岸,就差一点点,她们就能坐船逃走了,状元郎为了护着公主乘船逃跑,留在岸上想要拦住侍卫,有个侍卫一失手……状元郎就死在公主面前,后来公主心灰意冷的被带回了皇宫,几次寻死都被拦下来,后来公主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太-祖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后悔却晚了,他不逼着公主和亲,可公主已彻底与他断了情分,生下小殿下后,不顾□□阻拦,舍了皇姓,出了家。” “出家前,公主将孩子留下了,并与太-祖约定,不要告诉小殿下她的身世,不要告诉小殿下她的存在,不要告诉小殿下她的外祖逼死了她的父亲。就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 “太-祖对小殿下很疼爱,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忏悔,他将当年的事对外瞒得严严实实,可先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