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脉,发觉还有得治,开了方子吃了半年,小娃娃现在都能下河抓鱼了。掌柜哭着登门要磕头道谢,何筎风不肯受他的礼,一来二去,两家也熟起来。 酒楼在当地颇有些影响,掌柜小儿的病也是人尽皆知,后来某日大家突然知道小娃娃的病治好了,都闻信而来,药铺的生意从清冷变得忙碌起来。 “吃得可香了,掌柜也尝了一块,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明琴绘声绘色描绘着送点心到酒楼时的场景:“宫里的秘方,自然是最上等的。” 李琬琰闻言陷入思索,刺绣这事,她应该是没有天赋的,也没有从小积攒下的功底,但做点心她还是会一些,虽然没有明琴做的那样灵巧,至少可以打打下手。 “开个点心铺子吧,”李琬琰忽然开口:“专门卖桂花糕。” “这……”明琴可不敢直接答应下来:“小姐…殿下…好殿下,您别为难奴婢了,何筎风回来要在我耳边唠叨死。” “他若唠叨,便找我来唠叨,你们若不同意开点心铺子,我便去应了后街老学究家的女先生,去给娃娃们讲书。” “他才不敢和您唠叨呢…”明琴撅着小嘴默默道。 晚上何筎风从药铺归家,李琬琰将想开个点心铺的想法告诉他,何筎风闻言率先去看一旁的明琴。 明琴便举手:“我听殿下的。” “殿下……”何筎风又转头看向李琬琰,正打算来一场长篇大论,劝说李琬琰打消念头。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李琬琰叫停:“我心意已决,铺面也想好了,你就药铺边上的那家,你明日帮我租下来。还有…”李琬琰的目光在明琴和何筎风的面上来回扫过:“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叫我殿下!” “遵命,小姐。”明琴立即应道。 何筎风正想无奈叹气,一抬眸正对上李琬琰看来的目光,他把叹息憋住,也赶紧点头:“好,好,明日就去租。” 吃了饭,何筎风去刷碗,明琴和李琬琰坐在屋里画新铺子的图纸,主仆俩研究到深夜,直到何筎风忍无可忍的来敲门,提醒李琬琰不能贪晚,两人才洗漱上床睡觉。 点心铺在十几日间支设起来,有何筎风的药铺引流,加之味道一绝,很快名扬城中,每日天不亮就有人来排队买刚出锅的糕点。 *** 今年京城的秋显得格外寂寥,就在前不久,司礼监掌管玉玺的官员被抄了家,族中成年男子全部斩首,新皇登基一载,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被抄家灭族的官员,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尤其是曾经与明王李玄明来往密切的官员,每日都过的如项上悬剑,不知哪一日利剑落下,就丢了命。 这次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官员伪造了假的玉玺,替李玄明下发伪圣旨,有不少幽州军因此丧命南境。 新帝雷霆之势清扫朝堂,丝毫不讲情面,其势是要彻底挖除与李玄明有关系所有官员,重则斩首抄家,轻则流放贬官。 其实李玄明之流早已不成气候,众人私下猜测,新帝如此手段,并非忌惮,而是因为被触及了逆鳞。 听说是前朝摄政长公主因李玄明之乱丧命,后又经了场大火,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还听说新帝在皇宫正对的骊山上为了前朝摄政长公主李琬琰设了一个衣冠冢,衣冠冢的方位与新帝的寝宫正对着,还听说新帝已经派人去寻址修建陵寝了,百年后要与衣冠冢合葬。 传闻很多,但都离不开前朝那位摄政长公主,人们不知真假,但为了李玄明案流血的人却就发生在眼前。 吴少陵从兵部下值进宫,再过几日便要到白天淳的忌日,萧愈要带着幽州众亲友前去祭奠。 他们刚从南境回来时,吴少陵是先带着仵作去乱葬岗找的白天淳的尸首,但把乱葬岗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军师的遗体。 后来才有人告诉他们,李玄明之前将白天淳厚葬在京郊了,此举明显不像是李玄明能做出来的,众人也不用细想,当时的京城,除了她,便再无旁人会顾忌军师的遗体了。 萧愈命人将白天淳的棺椁从迁回了他的故土。 “贺兰辰来信,说路上耽搁住了,要晚几天才能赶回来,我们要等他们吗?”吴少陵大摇大摆走进明政殿,顺手从萧愈案前揪了颗葡萄,之后眼睛一眯:“好酸。” 书案前批奏折的萧愈蹙了蹙眉,但不曾抬头:“不等。” “好,”吴少陵接话:“等他们两兄妹回来,若是愿意去给先生磕个头,我就派人护送他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