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 “殿下发热, 多半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若不能及时退热,会很危险。” 萧愈闻言,才松缓几分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他急忙召人, 将云慎也唤了过来。 云慎和何筎风斟酌出一个药方, 煎了药, 喂李琬琰服下, 久等不到见效。 天边泛起鱼肚白, 萧愈整夜未眠, 一直守在李琬琰身边, 牵着她滚烫的小手,不停的用湿帕子替她擦拭额头,脖颈,试图用最古老的法子替她降温。 这一整夜,过往十数年的记忆,像车轮一样在脑海中滚滚而过,无数黑白画卷般的曾经,只有柏茗堂的年岁沾染色彩。 柏茗堂的深秋,满天枫叶,夕阳暖得像冬日围炉,她推开朱红色褪漆的宫门跑进来,笑着唤他:“阿愈!” “阿愈……” 萧愈晃神,如梦初醒般,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李琬琰,俯身耳畔贴近她,想要确认那声呢喃。 “阿愈……” 又一声,萧愈听着李琬琰细若蚊蝇的声音,握着她的大手忍不住一颤。 “我在,琰琰,我在。”他急忙回应她,颤抖的指尖轻抚上她的面庞,他等着她醒来,却许久许久,不见她睁眼。 她似乎是在梦里想到他。 萧愈心口一疼,他将李琬琰的小手攥得更紧。 何筎风和云慎研究好几个时辰,终于发现不起药效的原因,他们少了一味调制温和的药引。 随军都是些常备药,云慎和何筎风不死心的去药品库房找过,连暂时可以替代的药引也没找到,如今若想要李琬琰退热,只有两条路,要么折返回京,要么继续南下去距离最近的隋州城。 何筎风将情况禀告给萧愈,算过路程,折返回京至少需要两日,改道去隋州城只需半日,对比下来,萧愈决定亲自带着李琬琰前去隋州。 消息传到吴少陵耳朵里,他不顾霍刀的阻拦,直奔帅帐,看着像石柱一样守在李琬琰床榻前不动的萧愈,不解不忿的情绪再次涌上。 吴少陵张口想要与萧愈理论,被萧愈投来的眼神止住,他抿了抿嘴,先转身走了出去。 萧愈重新洗了手帕,叠好覆在李琬琰额上后,起身向外走,撩开帐门前的帷幔,便见等候在外面急躁不安的吴少陵。 吴少陵看见萧愈,大步直奔他身前:“阿愈,你能不能冷静一点?领兵打仗岂是儿戏?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萧愈闻言,看了眼神情激动的吴少陵:“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隋州。” “她不是带了个太医,你若不放心,大可拨出一队人马从旁随护,再不放心,你哪怕派霍刀跟她去隋州,也好过你亲自去啊。” “我心意已决。”萧愈淡淡开口,他眼底一片青黑,眸底疲倦之意明显。 他话落闭了闭眼,接着似乎轻叹一声:“我去隋州之事无需声张,只你们几日知晓,你继续带大军南下,等到剑南道时,她应该会脱离危险,我自会及时赶回去。” “阿愈!你知道我不是在意时间,我在意的是,你为了她,抛下数十万大军。” “够了,本王心中有数,你只需听令便好。”萧愈蹙眉打断吴少陵,他看了眼霍刀,随后转身返回帅帐。 “阿愈!王爷!”吴少陵欲追赶,被霍刀拦住,他一时推不开霍刀这个傻大个,气得原地打转,眼瞧着萧愈没入帅帐的背影,忍不住气恼:“萧愈!你在她身上吃得亏还不够多吗!” 霍刀拦着吴少陵,等萧愈回到帅帐,才放下手臂,他忍不住劝道:“这么多年,王爷下决定的事,岂会改变。” “总之如今还不到战时,安明栾那边还未劝降,开战之期尚不能定,我们只需听命领好兵,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