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愈的视线重回到李琬琰面上,他看到了她极力忍耐的神情。 “给我个理由,为什么那么做。”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起。 李琬琰睁开眼,望向萧愈的神情有几分不解。 萧愈见了,手上隐隐用力,他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当年,为什么要背叛我!” 李琬琰神情渐渐了然,可紧接着她又自嘲一笑。 萧愈这算什么,强.迫她之后,给得一点施舍吗? 是不是若她能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理由,他就打算暂时饶她一命? “先帝说,若我能帮他除掉你这个心腹大患,他便给我我此生最想要的东西。” 他闻言眯眼:“是什么?” 她似乎思考过,最后眼神空洞的开口:“这天底下极致的尊荣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仰头望着他,苍白的唇一张一合。 萧愈眸底的血色,随着李琬琰口中的话逐渐加深,他起先不信:“曾经,你不是恋栈权位之人。” “是啊,你也说那是曾经,萧愈,人都是会变的,人心总是贪婪,永不满足。” 他盯着她,沉默诸久,最后冷言嗤笑:“这就是你得到的至尊之位?” 她忽视他的嘲讽:“先帝已死,谢家的血债也已铸成,我早些年听闻,当年征讨长川的军队主将横尸荒野,如今看来应该是你做的,他只是奉命行事,你若报复,应该报复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萧愈闻言冷笑,眸底再无温度:“你以为先帝死了,我便会放过他?他日我必崛其坟墓,将之挫骨扬灰。” “你知道长平军的主帅为什么会死吗?他并非该死在奉命行事,而是他治军不严,纵容下属烧.杀.奸.掠,将无辜婴孩的尸体任意抛玩。” 萧愈的声音陡然升高,他的情绪似乎也逐渐失控,他口中的话一字字砸在李琬琰耳里。 李琬琰怔怔的听着,如雷贯耳,她一时回不过神。 萧愈血色眸底是浓烈的恨和杀意:“你与我说这些始作俑者,可是想告诉我,罪孽是先帝一人做下的,小皇帝是无辜的,李氏宗亲是无辜的,那你告诉我,谢氏族亲何辜,我父亲何辜,母亲何辜,我的兄嫂何辜,我出嫁的姐姐何辜,我姐姐那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何辜?” “先帝不仁,我只恨他死的太早,未能将他抽筋剥皮,如今你却让我给他留后,李琬琰,你真敢想,你凭什么?” “你想将先帝如何摧坟毁墓,挫骨扬灰,我不管。可阿仁当年还未出生,你知道他是无辜的,先帝生前生性多疑,对李氏宗亲也多是防备冷待,他一人做下的孽,为何要用这些人的性命来偿还?你如此做,又变得和先帝有什么分别?” “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教训我?”萧愈的大手顺着李琬琰细腻的肌肤下滑,狠握住她那一截纤细的脖颈,他俯身压近,面面相对,他眼底的戾色一清二楚:“你不是也和先帝一样,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出卖了对你深信不疑的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觉得分外可笑:“你告诉我,即便你真得到了这天下的至尊之位,然后呢?” 然后呢? 然后呢…… 李琬琰闭上眼,眼角有一滴湿热的东西滑落:“阿愈,求你了,求你肯放了阿仁,和宗亲一命,哪怕将他们流放外域,哪怕你此生将他们软禁别苑,活在你的监视之下,我也只求求你,别杀他们。” “你若答应,我即刻交出兵权,就让人拟写禅位诏书,以你如今的兵马,这天下无人能撼动你分毫。” “我若想要这皇位,根本无需你来让,这天下要如何收服,也无需你来教。李承仁必须死。”他早恼了她祈求,大手用力一甩,她整个人摔在床上,他立在榻前,垂眸睥睨,似俯视蝼蚁:“李琬琰我如今给你两条路,要么我送你进教坊司,对外说你病逝,我会让驻京的幽州军轮番前去,直到你死为止。要么,你跪下求我,我如今正缺一个暖.床的侍婢,拿出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