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不忿的。 她平日酒量便不佳,今日更是不知怎么的,喝了几杯酒后,脑袋就晕晕乎乎的,她扶着额起身时,连脚步都是虚浮的,说话亦是含糊不清的:“母亲,我……” 崔氏发现她不胜酒力,连忙吩咐身后的丫鬟道:“桃溪,三姑娘醉了,快扶她回房休息。” 桃溪过来扶住她,沈蜜借了力,一步步往园子外头走,回她自己的屋子。 丫鬟扶着她进门的时候,沈蜜看周遭已是重影,被扶上榻后,更是一沾床便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她是被热醒的,迷迷糊糊间,她只觉浑身燥热无比,像被火烧火燎一般,睁开眼睛,屋内却未掌灯,乌漆嘛黑一片。 她想喊人,嗓子却哑的厉害,只能发出几个听不清的音节,一阵又一阵的特殊的香气钻入她的鼻尖,将她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放的越来越大。 她颤抖着身子,伸手摸索着床边案桌上的烛台和火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点燃了蜡烛。 借着一豆微弱的烛火,她看清了室内的环境,惊骇之下,她的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在她睡着之后有人将她挪动了地方,亦或是方才睡着前,就被带到了此处? 她扶着床沿想要起身下榻,可身上的灼热愈演愈烈,让她不受控制地扯开衣领,脱去外衣,只想不着片缕,缓解身上滚烫,当下,她根本起不了身,只能在床榻上不停扭动和呜咽着。 只有残存的一两分意识,告诉她不能留在此处,必须离开。 她用力咬破了唇,闻到一点血腥味后,方才又找回了几分意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就在此时,两扇厚重的槅门被人倏然推开,从她躺着的视角望过去,赫然是一个男子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她心尖骤缩,几乎要晕厥过去。 看来今天晚上,是有人故意设计,想让她名节尽毁! 那道人影许是不知她的存在,还在缓缓朝床榻的位置走来,且很快步至了她的面前。 那双长眸低垂,瞧见衣衫不整的她,冷冽如寒霜。 是傅昀州。 他长身玉立,墨色官袍,威仪无比,一双凤眸深邃幽黑,微微眯起,静静地打量着她,诧异中又流露了几分不屑之色。 见到傅昀州的那一刻,沈蜜脑中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轰然倒塌,只剩下本能的,生理上的求索。 她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攀他的衣襟,像拽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牢牢不放,借力后她仰起头,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一呼一吸间全是炙热的气息,乌黑浓长的睫毛此刻颤抖地厉害,嗓音嘶哑如开裂:“大人,救我,救救我……”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悄然静止,屋内阒然无声,那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迟迟没有回应。 半晌无声后,那人竟然出乎意料地没走,模模糊糊间,她似乎看到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而后,她的下巴便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捏住了,那人倾身俯近,沈蜜可以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窘况,衣衫凌乱不堪,隐约露出雪白的峰峦,双颊绯红似火,眼眸泛着春水,唇珠染血,红的诡异刺目。 那一刻,心中的惊恐和浑身的灼热,让她难以呼吸,她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不住地哑着嗓子哀求:“求你,救我……” 傅昀州愣了愣,短暂地皱了一下眉,旋即又舒展开来,他眉峰微微上扬,白日的沉稳肃然不复,反而有种风流不羁的轻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