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家了,可能会不习惯。 她站在走廊,顺着扶栏朝楼下望去,他们身处一号教学楼,教学楼前就是学校的大门,一眼便能看到校外夜晚的车水马龙之景,来接学生的家长很多,每家每户还总是喜欢开车来,这个开来按下喇叭那个又摁,滴滴答答的,震得舒禾耳蜗子疼。 她和舒行然很早就没了父母,不知道放学的时候有父母来接是什么样的感受,也没有期待过,舒禾想着,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张很久没能想起过的舒强霖的脸,极其不适,立马侧身干呕了几下。 要什么父母,她从没感受过父母之爱,所以不谈要,也不敢要。 舒行然不知道多久出来的,看见她突然干呕,迅速地走到了她身边,有些焦急地给她顺了顺背。 “怎么了?”舒行然的眼睛是澄澈的琥珀,带有温度一般,舒禾同他对视的一瞬,就没了恶心的感觉。 他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贴合于她的背脊,尽管隔着厚重的衣物,舒禾好似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 她摇摇头,“没事。” 这是第一步,她决定放弃喜欢的第一步,一定要做好,舒禾甩了甩脑子里无关的杂念,清了清嗓子。 “走吧,哥哥,我们怎么回家?” 她强行收起那见不得人的感情,抿唇朝他笑,这一次她一定要做到足够正常,正常到能够让自己也相信,然后好好从这该死的心思中脱身。 只是她的一切舒行然都看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她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无用功罢了。 在外面站得太久,她的脸颊和鼻头都被吹得很红,今天穿的是低领衣物,刺骨的寒风哗哗地一直往她脖子里钻,她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在发抖。 冷得发抖。 “啊啾~” 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舒禾愣愣地站在原地缓了一阵。 舒行然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从包里拿出舅妈织的方格羊绒围巾。 舒禾刚想说话,“不,哥...啊啾~~” 第二个喷嚏便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舒禾本来就有些感冒的缘故,这第二个喷嚏打得舒禾头昏脑胀的,就差没把脑浆打出来了。 舒行然凑上前,将围巾给舒禾戴上,细白的脖颈一瞬便被遮挡得没了踪影。 舒禾压制着疯狂的心跳,迫使自己笑着抬头。 哥哥给妹妹戴围巾,很正常,别多想,别多想,你就是个妹妹,你就是个妹妹,你就是个妹妹。 她个子矮他许多,才齐他的下巴,他靠得极近,以至于舒禾抬头并不能直接对上他的双眼,而是一眼便扫到了他凸出的上下滑动着的喉结。 很性感,想伸手摸一摸。 额头感受到了一阵温热,那是舒行然的呼吸。 舒禾别开眼,舒行然手臂不断在她眼前环绕着,最后他给她脖子上的围巾打好了结才撤身后退。 “冷了也不知道?嗯?”舒行然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他笑着揉了揉舒禾的发。 “走吧,今天舅舅来接咱们。” 舒禾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舅舅来接他们,嘴巴张成了一个大O字。 “舅舅?” “嗯。” 舒行然转身朝楼梯口走去,舒禾很快也跟了上去。 “舅舅公司的事忙完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