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 摸了摸这些冰凉的东西,竹子觉得一晚上的疼,没白挨。有了这些,就能把家里的债都还上了,她低头咬了一口金镯子,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姣好的笑容,“说不定还有剩余……”她喃喃自语道,到时候,她想给家里修修破败的房子,再添置一些米粮,还要给娘好好瞧瞧病…… 竹子套上衣服,摸了摸,正合身呢。布料精美,看样子是高级货,咧开嘴笑了笑,将金饰小心的收拾进随身的小包里,这才看见边上另一托盘里摆放着几个瓷瓶和一个纸袋。 她疑惑地拿起其中一个瓷瓶,拔开布塞闻了闻……一股子草药味?先是懵了一下,然后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给她擦下体的药膏。这味道她并不陌生,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虽没经过人事,但见也见得多了。 女孩放下瓷瓶,扯过纸袋,先是探头看了看,又伸手拿出里面的纸张…… 好半天,竹子没动,似乎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啪嗒’一声,水滴掉在泛黄的纸上,‘啪嗒啪嗒’接二连叁的泪珠扑打在女孩手中这厚厚一沓的欠债字据上。 多少年了,竹子都记不清了。为着这些要把姐姐的脊背压弯的纸,牡丹刚满十六岁就被迫入了东城,进门就是金鱼,做的都是陪人上床的活计。可即使是这样,还是负担不起越积越多的欠债,连给亲娘看看终日咳嗽的病症,也因为刚到手的钱,立马就会被长兄抢走去赌,而无能为力。 姐姐牡丹年长竹子八岁,她已经在东城做了九个年头的金鱼。到今年初时,她才实在拗不过竹子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恳求,带着妹妹,来到了东城,但却执意不肯让她做金鱼。竹子知道,是姐姐舍不得自己受苦。 现在好了,一晚上身心俱疲的疼痛,换来了男人少有的怜惜。女孩紧紧地将这迭纸贴在胸口,边掉眼泪边傻笑。 “竹子!”女孩穿着新衣服,用力抓着手包,刚一瘸一拐地走出花楼,身后就传来喊声,接着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今儿这么早就过来了?有熟客啊?” 竹子使劲挣脱抱着自己的手臂,“哎呀,你先放开我呀。”她扭过身子,怒瞪着面前的男子,“我姐都说了,不让你这样,你咋记不住呢?” 男子被推开也不恼,嘿嘿地笑了两下,“我这不是一见到你,就稀罕得紧嘛。”说着还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两把。 竹子赶紧往后退,躲开了他的咸猪手,“不和你说了,我要赶回家找我姐。”说完竹子转身就要走,但身后的人不依不饶地扯住她的胳膊,死皮赖脸地说,“哎哎哎,别走啊,难得今儿来得早,陪我吃个饭呗?哥请你吃街北的叫花鸡。” “我不吃,你松手!”竹子有点急了,这人叫蔡子龙,是成受天的马仔之一。从年初竹子到了这里开始,他就对竹子死缠烂打,明知道她是木鱼,却整天拽着竹子,说非要睡了她不可。 因着牡丹和鬼仔的关系,几个人熟得很。姐姐几次和他说,明里暗里的告诉过他,别碰她妹妹,可这人天生就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架势,逮到机会就吃竹子豆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