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顿时一静。 苏心月心里打着小鼓,似乎有个小人在那里说着“来了来了,终于打起来了。” 薄瑾修双眼顿时一寒,唇角也紧抿了起来。 察觉到薄瑾修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顾篱落淡淡地捏了他手指一下,示意他不必生气。 然后,她转头看着李芬,脸上一点火气都没有,淡淡道:“瑾修是我男人,他愿意帮我,我也愿意他帮我,怎么了,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 “有问题又怎么了?”顾篱落脸上笑容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人惊掉了下巴,她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对李芬说着最刻薄的话:“关你……屁事!” 众人都惊傻了。 李芬气得颤抖,指着顾篱落尖声道:“你这粗鲁无礼的庶女,这是什么场合,竟然能容你说出这么粗鲁鄙夷的话?简直毫无家教,毫无修养。” “呵。”顾篱落冷笑,不屑地扫了眼李芬道,“庶女?你是活在古代吗?这都什么世纪了还分个嫡庶?怎么,这个分法是让你有面子还是给你发钱了?” “顾篱落,你这个……” “嫂子还是仔细说话比较好。” 李芬刚想骂粗话,薄瑾修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冰冷的声音像一盆从万年寒潭中舀出来的凉水,自李芬头顶泼了下来,一下子将她整个火气都给浇灭了。 李芬对上薄瑾修如芒的双眸,吓得一哆嗦,反射性地跌坐回了沙发上。 “没必要生气。”顾篱落安抚了下薄瑾修,冲他微微笑了下。 以前她还是薄书远的妻子的时候,不知道听过李芬多少恶毒的辱骂了。 那时候她有孕在身,不想同她一般计较,只想着家和万事兴。 可后来她才知道,只有对着人,你的忍让才有用。 对着那种披着人皮的脑残,你就算退上好几万步,她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顾篱落直直望着李芬,冷声道:“首先,我的亲生母亲,是顾渊行的合法妻子,就算按照你那些古板迂腐的理论,我也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嫡女。其次,我的家教和修养,只会在面对人类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对待傻缺的时候,我一向没什么耐性,因为担心说的太深奥了,他们听不懂。” “顾篱落,你……好,好,几年没见,你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李芬快被顾篱落这话给气厥了过去,薄瑾修刚灭下去的火气也重新冲到了她的头顶,以至于让她完全忘记了这是个什么场合,直言道,“就算你再能说会道又如何?你始终都改变不了五年前的事实,你顾篱落,不过是我们家书远不要的一个破鞋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呢。” “放肆!” 李芬话音没落,薄文疆就拍桌子怒吼道:“老大媳妇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李芬脸色一僵,理智回笼,吓得不敢说话了。 薄文疆瞪了眼薄立山道:“好好管着你的人,平常怎么胡闹就算了,连话也不会说了吗?带出去还不让别人笑话我们家。” “是,父亲。”薄立山一直没装着老实没说话,谁知道这会儿被李芬连累着也挨了顿骂,心里顿时起火,转头一脚踹在李芬膝盖上,将她从沙发踹到了地上,骂道,“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有病赶紧吃药,少在这里膈应人。” “混账,你做什么呢?” 怎么也没想到薄立山会当着他的面动手打人,薄文疆气得拐杖敲在地板上,碰碰直响。 薄书远和苏心月连忙山前去扶起李芬,却是谁也没有替她说一句话。 甚至在薄立山动手前后,两人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好像发生这种事在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薄立夏看着自己这没出息的大哥,眼中藏满了鄙夷之色。 别说薄家了,就算外面不少人也知道薄立山那点破事儿。 自己没本事,把公司全都交给了儿子和儿媳妇,自己当起了太上皇,在外面养着小三小四,回家却对家里人大呼小喝的。 李芬虽说有千般错,可她如今这泼妇的脾性,难说和薄立山在外面胡搞没一点关系。 她不敢得罪薄立山,毕竟她的下半辈子还需要这个“薄家太太”的名头。 所以她明知道薄立山在外面有女人,却不能做的太过分,于是只能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比如五年前倒霉的顾篱落。 顾篱落看着这一幕,也没什么反应。 五年前她就看过薄立山和李芬的家里斗,那个时候她还帮了李芬,可……后来证明李芬根本不值得她帮。m.zGxXH.ORg